薛佑的父母都是身份尊贵的仙人,尤其是其父薛大同,一生为仙门斩杀兽人无数。或许是手上沾染的杀孽过重,百年前薛大同和他的妻儿遭遇到了兽人们的疯狂报复,这之后世间便没有了这一家三口的消息。
传闻说他们已死,并且死相极惨。
而现在,薛佑却忽然现身。
木云知道这些之后,没生发出来任何有意义的感觉。
她只得出一个全新的结论:薛佑于她不过萍水相逢,其实并未有任何旖念。
这更好。她也不希望同任何人有任何无趣的情感关联。背后害她那人还妄图混淆她的意志,她一心向往大道,岂是那等肤浅之人?
“这里也有字呢!”小绿忽的开口说道。
它伸出手指点在画中画的右下角处。
风封和木云两个顺着它指着的这处细看去,果然发现了几个模糊的小字。
“这画中画是反的。”木云忽然想到了关键,“这幅画其实画的是,一幅被镜子照着的画——”
“那便是说,这幅画其实画的是一个人拿着一幅画?找到拿画的人可不就成了?”风封立即接过话去。
他说着便收了画要出门。
木云拦住他,“不忙走,还没弄明白。”
风封凝眉,又转回身坐下,将画再次摊开。
“或许拿画的人没被画下来?哎,你说这拿着幅画照镜子,又叫人把它画下来是个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脑子有病?”他看了半晌仍是没再看出什么特别来。
木云也想不出作画之人的作画意图。她再次转到左下角的落款处,“这个袁仲笔,是谁?”
“那个卖画的!”一提那卖画的,风封便没好气。
“如今各大仙门真是越发刁难人了,”他又抱怨起来,“只这么一个入门符信都这么难拿到!”
他今日在外头搜寻,大部分时候便是寻那卖画的。结果自然是照例没找到卖这幅画的半个人影。
木云却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袁仲笔便是那卖画的本人?”
风封愣了一下,道:“他们附近同他有接触的人都说他姓袁,倒是没人清楚他具体叫的什么名字。”
袁仲笔这个题名的线索似乎也莫名夭折了。
木云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窝,觉得自己这有限的记忆和阅历实在是不能支撑这种耗费脑力的情形。这让她有些烦闷。
小绿推了推桌上的果盘,“你的野果,吃吧。”
它说话的语气依旧冰冷。不过这并不妨碍木云对野果的好感。
木云将果盘拉到跟前,拿出一枚果子,吃了一口,立即感受到满口清甜,只觉整个人都精神振作起来。这野果子很是对她胃口,她这几日都在吃。
这些果子是她在雾桃林的时候交给小绿拿着的,只是后来她一直没再拿回来。小绿虽然对她态度不好,但似乎也没有私藏,每日都会洗出一盘来搁至桌上。
“谢谢。”
吃了清甜的野果,木云感觉似是不仅疲乏感去了,就连连心怀也宽广豁达起来。
小绿却冷冷转过脸去,“就只剩这一盘了,别再指望着问我要吃的!”
木云正准备拿起第二枚野果,听了这话便又把手回来。盘子里还有四枚,省着点吃,勉强能够吃四日。
小绿见状当即冷哼道:“就知道吃!”这毫无意外又讨了顿打——木云照例又揪了它的脸。
“我再出去寻一回。”
风封这时候骤然一拍桌子,起身出了门。在入仙门一事上,他比木云要着急得多。木云作为一个“过来人”,很能理解他这状态。
虽然,她也记不起自己作为“过来人”曾经在这阶段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