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两只脚却被什么东西缠住,砰地一声,将她狠狠拉回原先所在。她在地上吃了一脸灰尘,顿觉胸腔中怒火烧灼,当即单手支地再猛地往后扭身劈手,解除双脚上头束缚。
缠住她的却是两根细竹条,分别拿在两个小童手里。
木云这次仅凭着虚晃出一只手掌,便将这两小童打得倒在地上吐血。木云心下惊诧,却也知道这并非困惑的好时候,赶紧又腾身继续逃跑。她直觉这里并非什么良善之地。
眼见着就要逃脱出去,院墙上头陡然刮起一道光墙,愣生生将她打得两耳轰鸣,又再次倒飞回去。
木云两眼发黑,喉咙里阵阵腥甜上涌。她隐约听到少年又吩咐那两个小童把她拖至一张石板床上。石板床寒彻透骨,她两眼睁不开,便这么冷飕飕哆哆嗦嗦地迷糊了许久,才渐渐没了意识,彻底昏睡过去。
她再又有些意识时,隐约又望见那骷髅头里行走出来的黑衣人。紧接着,她感受到一道暖流自心口处灌入,继而流转全身。
“……所幸这些都只是……你便……吧。”
木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对她说着什么。那道暖流复苏了她的生机,令她舒服得哼哼,又再次昏睡过去。
……
木云再次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两小童架着行走,耳畔吵吵闹闹俱是人声,随着纷乱人声起伏的还有间或一两声怪兽怒吼。
“终于睡醒了!”两小童齐声说道。
他俩松开木云,当中那个圆圆脸小童道:“时候正好,走去那边,到那边看台去!”
另一个面上神色淡淡,像个小老头一般沉稳的小童则朝着斜前方喊了声“公子”。
木云顺着他们示意的方位看去,立即便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被喊作公子的少年。她忽的心生疑惑:隔着那样远,她竟也能够望见?
但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在那叫不出名字的地方也同样望得远。
“但我为何会想这无用之事?”木云心下又再次生发新的困惑。
“木云,来这里。”少年拿手叩了叩他旁边的座位。他声音不大,但木云却觉得跟在面前两小少年刻意抬高声调说话一样清晰。
木云很不情愿过去,但却仍是不自控地挤过兴奋高亢的人群。她到少年所指示的位置上坐下后,便听他又道:“隔空传音也不清楚?”
木云见他目光专注于台下被关得牢实的怪兽身上,便认定他这是自说自话。她努力摆出镇定感恩的姿态,问:“这里好热闹——你治好我的伤,确实是个好人!”
少年皱眉,随即冷声道:“没人教过你如何讲话?”
木云老实回答:“我不记得是否有人教过我。”
少年半晌无话,之后又转脸对木云微笑,“既然你也有心感恩,那便好生看着,别叫我失望。”
“嗯。”木云应道。
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很暖,木云心里却一点儿也暖不起来。不止不暖,她还觉得这少年有病。若是她,同种情形下,她绝对笑不出来。
台下的怪兽一丈来高,样貌同她有限的记忆当中的那些大同小异,大概是属于同一个品种。木云心下没来由恐慌起来,但随即又想道:我何必惧它?
她觉得自己这状态很不对劲。她应该并非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但她又立即想到在那黑衣人主导之处自己的表现,好吧,她大概是个偶尔会怕死的。
底下那兽人低沉的吼叫声越发频繁,木云又渐渐觉着压抑,心口如同被什么东西摁住。这感觉有些熟悉,但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生发过这种感觉。
木云拿手捂住心口。
“调整呼吸,一心只看着那边。”少年对她道。
木云额头汗珠渗出,少年似是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