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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的正是许广汉。他是昌邑人,年轻时担任昌邑哀王刘髆的侍从官,后来又调到宫中给汉武帝当侍从。巫蛊之祸后,有一次,后来汉武帝要从长安到甘泉宫出游,许广汉是随驾人员之一。他的老婆刚生下女儿许平君,他因为一直陪同守候,精神有些恍惚,竟然犯下大错,误取别人的马鞍放到自己的马背上。事情发觉后,执法者将其定为盗窃犯,当处死刑,有诏令死刑犯可以选宫刑,于是许广汉便下诏狱蚕室,做了宦者丞。这事本就已经够倒霉的了,可是,没想到这事还没有完。才过几年,又有一件倒霉事儿给他碰上了。始元七年(公元前80年),上官桀谋反,许广汉参与搜索部分罪犯。上官桀在宫中的公馆内有绳索,长有数尺,可用以捆绑人的有数千根,用箱柜封存着。许广汉第一次搜索的时候没有找出来,但其他官吏却搜索到了,许广汉因搜捕不力犯罪判刑,送到掖庭听差,被张贺分在了暴室。想想自己这几年来走的霉运,许广汉是越想就越郁闷,一个人喝闷酒喝得上了头。这会儿朦朦胧胧中听得有人在对自己大呼小叫的,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心里不由得大呼“晦气。”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碜牙!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哪里来的臭小子!我是你大爷!”

    “哼!敢称我大爷的人,不是见阎王了就是去廷尉府了!”刘病已牛皮哄哄的。

    许广汉一听,吃了一惊,这才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子有些不平凡,答道:“我是暴室里新来听差的,掖庭令张大人让我住的这儿。你是什么人?”

    “我是刘病已。戾太子是我爷爷。以前住这屋子里的暴室啬夫,老在我面前称大爷,被我弄到廷尉府问罪去了!”刘病已索性在他面前再抖抖自己的威风。

    许广汉一听自己居然跟一个皇室成员睡在一块,顿时酒也醒了一半。怎么可能呢!自己所碰到的皇家弟子,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c大呼小叫的?但仔细一想,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他只是戾太子的血脉。怪不得这小子说自己的大爷不是见阎王了就是去廷尉府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问需要证实一下,“你真是太子的后裔?太子府当年不是全被抄家了吗?”

    “当时我还小,就幸存了下来。后来,我曾爷爷就下旨把我从舅奶奶家接进了掖庭。”刘病已的记忆是从他舅奶奶家开始的,至于他为什么能幸存下来,他也不知道的了。

    未成年的皇室成员是由掖庭抚养,许广汉也是知道这一规矩的。只是他没有亲人在身边的了,怪不得才过得这么寒酸,跟一个掖庭听差的住在了一起。名义上是皇室成员,可过得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许广汉总算是弄明白了,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最怕的就是皇室成员的了,自己的两次落难,都是跟皇室成员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初一听说又遇到一个皇室成员跟自己同居一室,他内心中的惊恐是可想而知的。数年以后,也许他一回想起当年的这一段时光,他就不得不感谢上苍的了。正是有了那一次的相识,他与他家人的命运就发生了历史性的巨变,这已是后话的了。

    许广汉放下了心,长吁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曲裾深衣卷在床上,还露出了膝部的两条裤腿,连忙挪了挪,整理了一下,自我介绍道:“我叫许广汉。昌邑人,新来掖庭听差的。因为心中郁闷,多喝了几口酒,刚才多有失态,还请刘公子勿怪。”

    刘病已听他语气缓和了许多,还向自己道了歉,便安慰道:“我伯父不高兴的时候也喝酒。”

    “你伯父?你伯父是谁啊?”许广汉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掖庭令张大人,他以前是我爷爷的门客,我一直管他叫伯父的。”刘病已解释道。

    “哦,原来就是掖庭令张大人啊,吓了我一大跳的。”

    “来,喝杯茶醒醒酒吧。”刘病已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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