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寂静夜,夜半无人风声时。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清风拂过柳梢,婆娑起舞。
唯独躲在草丛里的她纹丝未动。
“嗯好舒服”
几声深陷的娇喘清晰的落入匀桑的耳里,连绵不断,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匀桑听得面红耳赤,未曾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她不禁为这毫不掩饰的呻吟声感到羞耻,她提了提挎在肩膀上的包袱,猫着身抬腿准备绕道而行,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簌c簌”
随着她的动作,草丛一阵沙沙作响。
匀桑不由僵直了身体,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有动作,差点忘了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丁点的动静都可能惊动眼前的人,心惊的抬眼望向不远处交缠的男女,幸好没有惊动他们。
月色淡雅,依稀可见女人姣好的容貌,白纱半透的缎裙狼狈的挂在身上,闻风而起,躺滴着汗珠的粉嫩肌肤时隐时现。而男人一身黑衣埋伏在黑夜里,侧身伏在女人身上,看不清面容,男人的动作,配上女人唇间逸出的娇喘,好一出活春宫。
秀气的双眉蹙眉。
在这一派正气的将军府里,怎么就倒霉催的撞上了一出男女野外缠绵的戏码呢,尺度还大到连她这个生活在开放的21世纪的现代人都觉着羞涩,都说古代民风保守淳朴,看来也不见得全是。
想起昨日她明明还在那个时代里风流快活来着,可一夜之间,一觉醒来,却不知自己身在哪个朝代。
想到这,匀桑不禁犯愁。
昨日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过了这一天就代表她终于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不需要再仰仗别人来生活了。匀桑是个弃儿,是叔叔将她捡回来养大成人的,可是阿姨却一直不待见她,叔叔因工去世后,阿姨便像扔垃圾一般把她撵了出门,理由是,无力抚养。
邻居见她可怜,年纪又小,便暂时接济了她,可是终究不是她的家,终究是寄人篱下。生活费,学费这些一笔笔开销都记在她的身上,待她日后来还。
十八岁,说明她可以自己挣钱了,表示她离她想要的生活不远了。
这一天,她高兴的为自己庆祝了一番,吃了顿好的也喝了不少酒,似乎醉了,但也还记得自己最后与一个陌生男人进了一家酒店。
一觉醒来,身边没有陌生男人,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一无所知的朝代里,匀桑也是抑郁了好半天才认清这个事实,而且自己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改变,而且这也的确是自己的身体没错,难道这古代里还真有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经过对身边丫鬟几番旁敲侧击的询问,加上大脑里忽然浮现的隐隐约约的记忆,她也大致了解了她如今的身世背景。
良纪华,西皇国良大将军府的二小姐,母亲是个地位卑微的妾,在生下她之时突然血崩,难产而死,随后她便被过继给大夫人作了小女儿,可亲生的与过继的总是有区别的,所以她从小就是个背黑锅的炮灰。加上良将军是个粗人,从不问家事,对小女儿也不曾过问,良纪华便一直成了将军府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与她过去没爸没妈没人疼的处境倒是有些许大同小异之处,虽说良纪华在这良府也算是不愁温饱,可是这样的人际关系对匀桑来说是最敏感的,上辈子是如此,如今的她也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过着仰仗别人脸色的生活。
匀桑打定了主意,将良纪华的闺房搜刮了个底朝天,可惜,到底是个没人疼的娃,压根也没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
但幸好,她凭着印象从枕芯里找到了些碎银子,虽然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却也知道这点银子压根做不了什么,不过,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于是,在这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