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病了,她觉得自己病得很重。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病,大病一场,病好了,她也就好了。
她的这场病确实是来得很汹涌,子墨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鸟儿,无论多么努力的飞,没有翅膀也终究是徒劳。
子墨想要离开荼蘼城,暂时的离开,她想要出去走走,子墨想去江湖。
于是,她走了,告别了父母,带着一身伤痛离开了,她谢绝了一切人的陪伴,一个人独自上路。
她没有什么人可以再告别的了,除了那个远在天涯的人,不过她与他之间也再无能,也没什么可告别的。
子墨想起了离渊,想起了那个妖孽般温暖的男子,她也不用告别,她想,她们会在见面的。
子墨走前去了那个有她最快乐回忆,同时也埋葬了她青春的地方,多么带有回忆的地方,这是她做的最后一场告别,玉佩已丢,诺言已失,从此他二人在无关干系。
她静静的靠在荼蘼树旁,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美好,若不是那眼角滑落的泪泄露了她的心,这该是怎样呢?
子墨的心是有些不甘的吧。
子墨让自己再想一次他,只有这一次,过了今天,关于他的记忆,子墨要全部都忘掉,就请允许她最后一次怀念吧,最后一次想念。
仅仅只是一面,谁都不知道,谁都不明白,谁都不会理解,但子墨就是那般的爱上了他,很完全很彻底的爱上了他,不问原因,不问理由,爱了便是爱了。
子墨也不曾怀疑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只是子墨记得见到他的第一眼,那一瞬,她和季云卿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那般相遇了,一见倾心。
子墨觉得这便是她们的命运,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子墨将要离去了,这一走,谁都不知何日是归期,谁都挽留不住她,就像一片枯萎的树叶,无论树多么的挽留,始终改变不了,它将要离去的决定,将要离去事实。
子墨停留了太久太久,是该离去了,荼蘼树上已长起了青青的小叶子,那是新的希望吧,是一个新的开始,子墨要走了,一个人远走天涯。
她不必担心什么,她的牵挂现如今已过得很幸福,比她更爱她,比她更知道她需要什么,她不必在担心。子墨忽然觉得很轻松,很轻松。
“我就要离去了,不必为我担心,不必为我感伤,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只会过得比现在更开心,更开心,我要走了,勿念。子墨留。“
子墨吹吹纸上的字,待笔墨干了,将信装进了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挎起了包袱,她又恢复了一身男儿装扮,留下信封,转身看着她呆了十几年的庭院,背着包袱远去了。
子墨不是放不下,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离开这里或许会更好。
子墨看着天色,她是该离开了。
子墨出了府,到了荼蘼城中那间最大的饭馆之中,她想起了离渊,那个和她一起谈天说地的人。
去年的她是多么的快乐呀,去年她遇到了他们,虽然时间很短,却很快乐,而那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他们离去的太匆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等到子墨的父亲尹世筠和母亲念安发现子墨不见时,子墨已经出了荼蘼城。
子墨的母亲看着信,有些无力的叹息道:为什么,她要出去呢,呆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不知道外面人心的恐怖,你这样出去,你可知你有的危险,有多少人是待机而动的,你怎么保护自己?
子墨的母亲安念只能默默的着急,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她一切平安。
子墨第一次离开荼蘼城,突然间发现外面很大,大到子墨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在这之中迷失了自己,但子墨对这里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