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校不包毕业生的分配工作起,按照学校的规定,四年级最后一学期的离校实习,是由学生自己联系实习单位的。这个实习单位非常重要,如果本人在实习中表现出色,等拿到毕业证后,就有可能与实习单位签约成了正式职工。但最近两三年来,从农村考进来的学生,不少就不愿意“社来社去”了,于是就出现了怀揣户口和毕业证漂泊城市的“奔奔族”了。现在的华丹更是不愿意回到老家的穷山沟里去到山村小学里或镇上中学里实习的,尽管他原籍的县教委曾来人找过她,要她回原籍的镇中学实习,然后先在那里工作,等有机会再调到县里。她知道“先在那里工作,等有机会再调到县里”的含义——那里缺人,你就在那里工作吧,你想调到县里来,就看你有没有靠山和足够的钱了:有靠山当然用不着自己开口,自会有人代你张罗;钱足了也就有了机会。否则,那就是不安心工作,“帽子”一给你戴上,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说,她更记住了自己小时候跟爹的许诺,“等我长大了,我也要从这穷山沟里走出去,就像咱村的那个在县城工作的局级干部一样到城里工作,到城里当官,我还会把爹娘都接到城里去享福的”。所以她婉言谢绝了来人。但她在原籍的县里和在碧莲市里,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或有“门路”的亲戚,家里更无钱无物,两眼一抹黑,想在城里找到一个实习单位,犹如走蜀道,难于上青天。因此,她先前曾不止一次地跟她的恩师冉彤老师谈过她的想法,希望能得到冉彤老师的帮助,冉彤虽然没有大包大揽的表态,但也没有拒绝,只是低调地说到时候再想想办法吧。当时冉彤老师想得太简单了,她一是想如果学校里有留校名额,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领导首先考虑的人选,就应当是华丹了。二是万一学校没有留校名额,那她就会让她在市广电局当副局长的老公想法给安排了。现在已经是到“时候”了,所以,冉彤老师就先去了学校人事处,处长告诉她,因学校没有编制空缺名额,校方今年就没有留校工作的名额指标了。留校这条道走不通,冉彤老师就想通过自己在市广电局当副局长的老公褚新敏,在广电局里给华丹安排安排,并建议让华丹在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当实习主持人,因为华丹自进入师专二年级后,就以自己标准的普通话和带有圆润柔和甜美的音质,当了学校广播室里的播音员,她最后被选为校花,也是她用激情朗诵了高尔基的《海燕》促就的,她那天的朗诵,可说是声情并茂,不但折服了评委,更震撼了所有到场的师生员工。冉彤跟丈夫说:“华丹肯定会胜任你们那里的工作的,如果她实习得很好,达到了你们行业的要求,你们就把她留下,等有机会招聘为广电局的正式职工也就行了。”但她爱人褚新敏告诉她说:“你的这个爱徒,我在咱家是见过的,确实很上镜。她的才华,你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我也亲自听过她的声音,可以说比我们现任的主持人哪个都强。如果她真的当了我们台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或主持一个其它节目,相信收视率会猛增的。可惜现在广电局已是人满为患了。我的教授夫人,你想想啊,现在的社会现实是,凡哪个能让人们眼馋或牵肠挂肚想尽招数削尖脑袋要进去的单位,越要出广告向社会招聘,我们去年不是还出了广告‘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向社会招聘三名节目主持人’吗?其内幕是什么,我无需对你多说了,还不都是些冠冕堂皇地扯淡!你看我们广电局吧,除原来的老职工外,这么些年新进的人,个个都是或家庭有经济实力,或有相当的关系和后台。没有这两样,想进广电局,别说门,连窗户缝也不会给开的。再说,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是台柱子,要面对受众,不是本台的正式职工,没有经过严格培训和实习的,都没有资格担当新闻节目的主持人或实习主持人的。我的教授夫人,你知道的,我这个副局长,只是在外界叫着好听,在单位内部,却徒有虚名,无职无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