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支,分头细表。
吐蕃这是第三次向大唐求婚了,前两次的失败已经让松赞干布觉得有些不耐烦。
这次又不惜重金派出使臣耶喜窝,贪婪的耶喜窝本以为此番过后总也能弄个副相做做,谁想到还没进长安就遭到了抢劫,黄金珠宝不翼而飞不说就连随从们也作鸟兽散,他连皇宫的大门也没敢进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暗地庆幸,幸亏自己聪明临走前截留了不少宝物,也算没冤枉这一路的辛苦。
可他没完成使命,悻悻地回到吐蕃自觉得无法向松赞干布复命,当晚跑到邦色那里喝得伶仃大醉,只说唐朝李老二将他连人带铺盖卷了出来。
邦色的妻子阿古力给耶喜窝斟酒,她身上的宝蓝地小花瑞锦衣衫可是吐蕃王赐的大唐产物,她家的曲珍也得了一匹花树对鹿纹绫。
可真正宠他们的是当今的吐蕃太后,前番她去红山上拜谒太后,特意带了曲珍,太后可将曲珍一通夸赞,称曲珍看着就孝顺,曲珍再孝顺也是孝顺她的爹娘,难道太后看上了曲珍?
她可得多带着曲珍去几趟红山才是。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烂醉的耶喜窝说:“何必烦恼,和亲不成不是你的错,都怪吐谷浑小人得势,肯定在大唐说了我们的什么坏话!”
自古以来,远交近攻是军事惯例,吐谷浑急于摆脱吐蕃的控制,更不会想让吐蕃也当大唐驸马。
邦色作为吐蕃的副相早就知道此行并不会顺利,又听说耶喜窝贪了不少宝物没分给自己丁点,因此在得到他一路狼狈的消息的时候不但没支援他还派出了一只小队伍趁机捞了一笔。
阿古力朝邦色神秘地一笑,又问耶喜窝:“那个琥珀就没帮帮你?”
“那个丫头呆头呆脑,只在宫里做一些粗活。问她宫里有几个公主,她自己掰掰手指头都数不清,哪能提供什么消息?长得又蠢又笨……我只见了她一次……”
耶喜窝喝酒不少,舌头有点发直,邦色夫妻也知道他胡说八道故意不捅破。
看耶喜窝喝的差不多了,邦色瞪了阿古力一眼,道“琥珀好歹也是赞普乳娘的侄女,你怎么说她又蠢又笨,小心你的舌头。”阿古力果然不敢作声了。
耶喜窝打了一个酒嗝,悻悻然道:“阿爸也尽早把曲珍送进宫里吧?趁早断了赞普的念想”
“你喝多了,回去歇着吧。”邦色冷冷地放下酒碗,曲珍是他的一张底牌,怎能随便挂在嘴上说?要知道,还未成就的好事就开始四处张扬,到了最后,多数是不成的。
“阿爸也早歇着,儿子回去了。”耶喜窝木木地回答着,脑子嗡嗡作响,只记得阿古力刚才的那几句话。
第二天一早,耶喜窝果然向松赞干布禀报:“禀赞普,初到长安,唐朝十分优待,允许通婚。正好碰上吐谷浑使臣入朝,在唐朝皇帝面前离间我们的关系,通婚的事被搅了。”
耶喜窝所说的吐谷浑,正是要迎娶弘化公主的吐谷浑,也曾经与吐蕃王室联姻,且自称甥的一支,作为吐蕃小邦王子而存在。
松赞干布听了默默半晌没有作声羞愤难当,将案上曾经最喜爱的唐朝瓷碗全数掷在了地上,又补了一脚踢翻了桌子。
自从菩萨在梦里告诉他,他命定的妻子在大唐,因此这些年后宫一直没有立赞蒙也就是唐朝人口中的皇后。
况且,这桩求婚还寄托着他的国家大计,他渴望唐朝公主能将先进的唐文化带进雪域,可眼下唐太宗拒绝许嫁公主,就像皑皑的雪山阻挡了他的一切念想。
彼时,吐蕃臣子在朝堂上都是盘膝席地而坐的,因此离着他最近的禄东赞大相被溅了一脸水雾茶叶,其他臣子们也一片骚乱惴惴不安。
禄东赞从列队里站起身来鞠了一鞠身子,好言相劝道:“赞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