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辛也跟着说:“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的,就说句话也拿腔作调,还不够金美人受的!”
雪雁瞥了她一眼,扑嗤地笑出了声,原来在这一千三百年前的时空里,也有人和她有着一样的感受!
念北,你若是来了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必不是李恪那样鲁莽,也不是晋王那样无智谋,想来想去,这天下的许多好男子,竟没有一个是比得上你的!
若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生了根,他的名字就带着特殊的温度,就是天底下的最优秀、最庄严、最柔软,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用过了晚膳,仙都宫总算安静了下来,进进出出的人也变少了。雪雁钗环不带,只裹了厚重的斗篷,在寒冷的冬夜里走着。
当空明月,飞彩凝辉。园子里的腊梅不知何时竟然开得这么好了,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雪雁低头用红锦靴把脚下的雪地踩得咯吱咯吱响,想着这几年里上演了无数次的那个令人不安的梦境,昨夜仿佛变得更加深切了。皑皑白雪尽头,那个披着雪貂斗篷的胡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扎得她的心瑟瑟的疼,直到疼醒。
耳边似乎有人失落地叹息了一声,抬眼四处寻觅,只见雪里一人,婷婷楚楚。雪雁禁不住微微轻叹,那不正是弘化公主吗?可惜这里虽是梅花开得正好,她却一片痴心,只忆桃花旧。
雪雁也不敢去打断她长长的思念,只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便悄悄离身而去。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不一会儿就铺满了来时的路。
这样安静的夜晚,不若卧雪而眠,一觉清梦。可终究是闲愁最苦,相思几回瘦几回。
才到仙都宫的门口,就见狄辛在那里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呵着热气暖着冻得发红的手。雪雁皱了皱眉,从袖间掏出暖手炉递给她:“不好好呆在屋子里,有什么要紧事,偏要在门口受罪?”
“奴习惯了,倒是大小姐可别冻坏了。”狄辛说着把暖手炉放回雪雁的袖间,“好几个宫里都送来了帖子,说是请神医过去诊治。奴和云珠姐姐商量不出个主意,又怕得罪了众位娘娘们。”
进了暖阁,云珠正往炭盆里加着炭,雪雁也不说话只拿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云珠。
这些日子,她和狄辛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狄辛对宫里情形不甚熟悉,况且云珠上次能冒着危险鼎力相助,她就认定云珠,值得一交,所以一些事情也并不太避讳她。
云珠看了狄辛一眼,去案几上取来长信宫的帖子,说:“无论先去哪一个宫里,都势必会得罪其他的,索性哪里也不去,只瞧瞧深得圣宠的弘化公主,谁也攀比不得。”
雪雁接过帖子哑然失笑,她知道姐姐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时候请她瞧病,那是在帮她,以她的聪慧,怎么会猜不出这层意思。
刚才那个背影着实让她心疼!离宫以后想进宫就没那么容易了,是该再去瞧瞧姐姐,况且不日,姐姐就要远离故土,见一面少一面了。
辗转反侧一夜,总算熬到天亮。隔窗望去,下了一夜的雪在太阳下发出晶亮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酸。雪雁懒懒地跪坐在菱花铜镜前,由着云珠和狄辛尽心梳妆。
千古闲愁,百年往事,不了黄花笑。
于她,漫漫人生中,只能虚度那些闲谈慢饮中的浅浅时光,不经意地撩起几许惊喜,温暖她那渐冷的失望。
弘化公主果然深得圣宠,长信宫珠帘秀幕,香烟缭绕,花影缤纷。
见了雪雁来,巧兰快活地迎上前去替她高高地荡起绣帘。入眼处,弘化公主和月皎隔着十八足案几相对而坐,有说有笑地绣着香囊。
“姐姐!”月皎福了福身子娇羞地一笑。雪雁微笑着颔首也福了福身子,又朝着弘化公主唤了一声姐姐,才挨着弘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