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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是褚公子,已经被二管家赶出去了。”

    雪雁点点头,无力地把身子侧了侧,转向墙面,不发一言。

    这几天,已经将整个事情想个千万遍仍不能参透。除了他们父子根本没有外人进府,圣上如何连一支绿如意都知晓得这么仔细,况且那只如意连褚遂良都没有见过。

    褚明远虽是不讨喜,也并不像那种心地坏透的小人,说到底也是为了褚遂良的缘故自己才一再疏远他,形同陌路。

    再说,他们怎么就那样凑巧,和胡人打了个照面?

    父王不能上朝,除了秦叔宝和程咬金时不时地来府上叙叙,虽然来得比以往勤了些,但他们都是得不到什么核心内幕的,而自己家中的叔父伯伯早就避得远远的,生怕受了牵连。

    小婉端药过来,偷偷地抹了抹了眼角,小声道:“三殿下来了,正和王爷说话呢。”

    又一边扶着雪雁坐起身来,用银匙喂她喝着药,哽咽道:“小姐快好了罢!让奴怎么放心呢?看着小姐发热,迷迷糊糊地乱喊,奴真恨不得和小姐换过来,替小姐难受了。”

    她不敢告诉小姐,她煎药时青芽就走了。小姐虽然昏睡着,可药总是药煎的。

    况且,二小姐那边有乳娘和柳姨娘就足够了,可青芽就一直咬着二小姐日夜哭闹离不开身,任小婉喊了几次她也不过来搭把手。

    小姐屋里仆婢虽多,可如今世态炎凉也难免坏了规矩,被王妃遣散了些不听话的。她一干活,就无一个贴心贴肺的人照看小姐,只好去找王妃。

    王妃正对着那枚金钗垂泪,见她来,就将金钗交给她,要她戴在小姐的发间,万般嘱咐:“若是小姐醒了,记得将这金钗速速取下来交给我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刚才,她才将金钗插在小姐的乌发间,小姐果然就醒了。

    王妃吩咐,这一切都不能让小姐知道。

    这金钗,到底有什么秘密?

    雪雁端过碗,闭着眼睛仰起脖子把药一口气喝了。药的苦涩总好过心里的苦涩,这样,心里会麻木一些,好过一些。躺下身子,掖好被角,她又问小婉:“我……乱喊了些什么?”

    “就是喊着王爷和王妃,还有……小姐一直喊着什么北害得你好苦。”小婉看了她一眼,把榻前的灯调的暗了一些,小姐不喜太强的光线,照得人睡不着觉。

    雪雁苦笑了一下,自己心里倒底还是不能放下他。

    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他,是想忘也不能忘的了。

    想着,一串泪又流淌了下来烫伤了眼眶。

    “整日这样流泪,眼睛还要不要了?”李恪的声音从竹帘外传来,他的脸隔着半透的竹帘若隐若现。

    这才恍然觉出自己原是宿在满庭芳里。

    小婉快步过去挑了竹帘,掀开的有点矮,李恪自然地略一低头进了屋子。

    怔怔地望着他穿过花丛,绕过书架、案几翩翩而来,却想不出一句要说的话。

    “雪雁不能起身给殿下行礼了。”雪雁坐起上半身略略低头颔首。

    虽是圣上亲子,可不得宠的皇子尚不如平民百姓,看来他也在煎熬之中,宽袍下身形见瘦。他只远远地站着,苦笑一声:“你向来不喜虚礼,如今又哪来这么多的礼数?”

    “如今?如今人人都避着这大门,唯恐沾染叛国的罪名,殿下身份贵重,怎以身涉险,恐怕会妨碍了殿下日后的前途。”这样柔弱的伤感与无助竟然也是扎疼他心的一把利剑。

    “身份贵重么?呵呵。”朦胧摇曳的烛光里,闪着李恪愈加憔悴的脸颊:“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又况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眼泪在眼眶里闪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便是知道他的命运,又能怎样?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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