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间的暖流激遍全身,眼眶一阵湿热,突如其来的喜悦包围了雪雁,她感动得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他,安排的这样周到体贴,她,却无以为报。
直到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才缓过劲来,红着脸推开他,太激动了的后果就是她忘记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虽然唐朝还是有些开放的。
“我想姐姐。”梨花带雨的样子有点让人忍俊不禁,李恪抬手替他拭去了泪,人畜无害地笑着说:“知道了,你想姐姐。可我新做的袍子,也被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抹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啦!大不了我新做一件还给你!”话一出口,便又几分后悔,做衣服,自己是不怕的,所以才急着许诺得这么快。可是,自己给他做衣服,这怕又要增加了多少误会。
看着他转看窗外的笑脸,似乎并未当真的样子,雪雁的心放了下来。
“那我呢?我怎么和姐姐见面?”雪雁也看向窗外,原来小婉和青芽在美人蕉的花丛里追逐一只花蝴蝶。
“黄昏我再来接你。”李恪顿了一顿,又说:“我被停了官职,幸灾乐祸的不在少数,更有人怕我东山再起。堂堂殿下,竟被人早晚跟梢,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李恪停职这一段日子,别有用心之人格外关心他的行踪,雪雁这时进府自然对谁都不好,无论吴王还是李道宗,或是一个女儿家的清明。
雪雁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不是日后李恪那样悲惨的结局,眼前之事的确是很可笑。
等待的时候一天就会过得太漫长。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写字、画画,只想着早点见到姐姐,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可有什么相托的事情,若是有,她定当义不容辞倾尽全力。
好容易挨到太阳公公打了瞌睡眼看着西沉下去。
小婉早就打探好了,晚上父王不在府里用膳,自己快去快回,当不会被发现。
雪雁换了暗青色的一身衣裙,这都是为了避人耳目。李恪被免了官,忧伤尚未褪尽,依旧这样热心地帮自己,总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心里才能安宁些。
又忽记起,姐姐为薛仁贵做好的那件白袍还在,应该拿去问问姐姐,该如何处理,于是赶紧找了一个同是暗青色的包袱包了,放在桌上。
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金色的光芒暖洋洋地拂过脸颊,走在云裳馆的小路上。一路乱逛到了紫昕池,丁香早已落尽,地上依稀可见散落的紫白花瓣,空气中依稀可闻淡淡的丁香味道。
借着池水细看,暗青的衣裙,秀发上也除去了饰物,雪雁突然间觉得自己要赶赴疆场,豪情万丈。
听见脚步声,抬头便见李恪竟也穿了一身暗灰的袍子,不由觉得好笑,感觉他俩仿佛马上要去皇宫劫宝,弯腰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是偷偷会面,总不至于穿成一个侠女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好看,只是再不要像洗三礼那样妆扮,太过夺目。”李恪也裂开嘴笑了,抬手替她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
她只轻轻瞥过脸去。他帮了自己这样大一个忙,生硬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况且理一下头发而已,她向来也不太据小节,雪雁心里这样艰难地安慰着自己。
去房里拿了包袱,雪雁带着李恪从后门出了府。一顶垂着墨绿色镶着银边布帘的轿子停在那里。雪雁愣了愣说:“你怎么知道要走后门的?”
“难道做贼的时候要光明正大地走前门?骑马太招摇,轿子隐蔽些。”李恪笑了笑,扶着她上了车。
车里空间太小,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雪雁偷偷抬眼瞧了好几次李恪,都正巧碰上他直直投来的目光,唉,真的是做贼的时候光明正大走前门一定会被逮住。
路竟然这样远,以前尚未留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