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殿下!”雪雁突然停住,强笑着俯身算是行礼,想到多年后在这个春寒乍暖的时节他死的那样惨禁不住心软了几分“雪雁年纪还小,贪玩的心重了些,吴王殿下还是不要对雪雁太上心的好。”
李恪猛地抓住雪雁的一只胳膊,晃了几下,突然有点激动:“我不对你上心?那么晋王可以对你事事上心?我就那么不入你的眼?以长孙舅舅在朝中的势力,你以为父皇就会给你们指婚吗?”
“晋王?根本没有的事!荒唐至极!”雪雁震惊了一瞬,不再像开始那样慌乱,只觉得万分好笑“晋王只是待我如兄妹,你偏要那样想,我也不阻拦你!”
李恪瞥过脸去,似乎有点半信半疑,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说:“你若是指给了我还算好的,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他俩都不是能够潇洒磊落地撒谎的人,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雪雁言语中的顾忌也少了些:“哼!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早已决定不婚不嫁了,不劳殿下费心。”
李恪一滞,脸色更加苍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王妃总比一个远嫁的公主好得多。若是和弘化公主一样,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你说什么?”虽然早就知道结局,可是一件件一桩桩悲惨的事情来的这样快,她还是不敢置信,心如刀绞。
雪雁震惊中看见李恪的嘴巴一张一合:“父皇刚封了淮阳王的女儿,你那个作伴的美貌姐姐做弘化公主,入宫养着,就等着和亲吐谷浑了。貌美如花才德双全的宗室女从来都是和亲公主的最佳人选”
“不要说了!”雪雁捂着耳朵,泪珠哧哧落下,撇下李恪就往回跑。李恪在后面一把拽住她,“你要是着急也得骑马回去才快”一把托了她往路边走,李恪的步子又大又急,雪雁只得随他踉踉跄跄地小跑。牵住马后李恪一跃而上,他的马术可真是名不虚传,单只手一提,小小的雪雁就趴在了马背上。
出来得太远了,马跑得再快,一时半会儿也进不了长安城,雪雁也哭累了,伏在马背上。李恪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真不知道你还能哭得这么大声。”
进亲仁坊时,雪雁双眼已红肿如夹桃一般,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垂着胳臂一路径直到了尚书府后门。雪雁侧身下马之后扫视了一眼李恪,李恪立刻有所察觉,但还是表情淡淡的,黑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会强迫你。本王不稀罕强扭的瓜。”
红马嘶叫了一声,李恪用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疾驰而去。
顾不得去细想李恪的话,雪雁一路疯跑。弘化公主果然已经被圣旨接走了,只剩下小婉和青芽在几案边上耷拉着脑袋。
雪雁哽咽不成声地问:“几时走的?”
也刚被佳玉和巧兰哭得寸断柔肠,因只顾劝慰一直憋着泪,这会儿雪雁又来问,小婉才哭出声来:“才走不到一个时辰。佳玉小姐留话说,来不及给小姐庆贺生辰,也来不及准备一件像样的礼物,请小姐原谅,如得便,望能去宫里探亲。”
“探亲?”我的亲姐姐,去了那牢笼一样的皇宫,再往前走,就是吐谷浑了,我再去,可不是去探亲么?雪雁伏在榻上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天已经黑透了。父王进宫打探消息还没回来。
雪雁倔强地坐在假山旁的池子边等,不肯回去,彻头彻脚的冷,让她浑身打着寒颤。小婉对青芽使了眼色,青芽直接去房里抱来了被子,两人用被子把她从胸口到脚下都盖住。
刚盖妥帖,月娥就扶着王妃走过来,王妃拉了一下她的手像冰蛋一样凉,又摸了摸她的头,已经开始微微发烫了,声音跟着就凛冽起来:“雁儿,回去!你父王已进宫打探,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这样不吃不喝冻坏了身子,是在折磨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