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看官服也该是个身份贵重的人,便冲他微笑着施了一礼。
李道宗很满意地看着女儿给自己挽回了面子,换了和颜悦色的神色:“雪雁,这是你的叔父,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淮阳郡王。”
雪雁又福了福身说:“原来是叔父,侄女儿有礼了。”
淮阳王笑着虚扶起雪雁说:“哎呀,侄女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又向身侧的王妃笑道:“嫂子安。托哥哥的洪福,此番大胜吐谷浑,弟弟才能有幸当此黜置使前去册封,无上荣光啊!只是弟弟对那吐谷浑不甚了解,特来请教哥哥一二。”
看着父王母亲和这个淮阳王寒暄着入座,雪雁也跟着按了长幼尊卑坐好,心里思量着,是了,今年吐谷浑大败,诺曷钵请求颁布唐朝历法,实行唐朝年号,派子弟入侍唐帝。淮阳郡王李道明就是那前去册封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也拔勤豆可汗的大臣。
原来他就是李道明,唐高祖李渊的五叔李绘的孙子,这个淮阳王并不是他自己打拼而来,而是太上皇李渊对他的恩典,延续他哥哥李道玄的香火罢了,素来这个淮阳王对圣上都是唯唯诺诺的。
看他长得倒是和善,只是不太精明,出使一趟吐谷浑,倒把女儿给弄丢了。他的女儿弘化公主就是那个与吐谷浑王朝第二十二代王位继承人慕容诺曷钵和亲的,不是圣上的嫡亲骨肉,却堪为大唐和亲公主第一人。
正想着,阿娘笑着接过月娥手里的茶壶给淮阳王添茶,这可不是一般的礼遇,足见阿娘把他当成了自家人:“怪道昨夜里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原来应到今日。弟弟啊,论年纪,膝下爱女也该要说亲了吧?不知道找了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呵呵,劳嫂子挂心了,小婿薛仁贵虽不是什么国之栋梁,但却颇和老夫心意,只要悉心调教一准让哥嫂刮目相看。”淮阳王笑答。
大名鼎鼎的薛仁贵?看来后人并没杜撰多少历史!雪雁一惊,推撒了茶碗。
“这么大了,还这么鲁莽。”李道宗望过去嗔怪了她一句。
“只听得叔父说起姐姐,不知道姐姐长什么样,不知道姐姐是否有空来家里玩?心里暗自欢喜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碗,叔父莫怪侄女才好。”雪雁起身心头百转千千结才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呵呵呵”两位王爷大笑起来,权当是小女儿家的天真无邪,却不知正有不止一场灾难要会慢慢临到他们两个王府上。
“小女顽劣,弟弟莫要放在心上。”李道宗宠溺着女儿。
淮阳王怔了一下,叹口气说“佳玉娘去的早,我如今去了吐谷浑,还真有点不放心,让佳玉借住在府上时日,哥哥嫂子可莫要嫌我。”
佳玉,原来这才是弘化公主的真名字,雪雁听了无限欢喜转而又为她那日益惨淡的光景感到悲凉。
果然,还未出十日,淮阳王府便有一辆气派的油壁香车将他们自家的小姐送来了。这个姐姐却不是想象中的“玳织鸳鸯履,金装翡翠簪”,她长相十分清丽,细柳叶眉中心画着一小朵粉白牡丹,一双明眸略带坚毅,素粉短袄,水绿色襦裙,聘聘袅袅。
饭桌上一桌子的菜,姐妹俩只顾着说话,并未用下多少,席间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王妃有深意地看着姐妹俩,柳氏则是不时地斜着眼看着他们。雪雁余光瞥见那冷光,笑吟吟地问:“姨娘何时唤了眼疾,阿娘啊,不如快叫小婉去请大夫给姨娘看看,莫要耽误了才好!”
柳氏气得脸色苍白,起身甩袖而去。小姐每次一出口总要把她气得吐血。王妃则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不一会儿便用完回了房。
因李道宗经常出征在外,回府时也少不了有些其他应酬,因此在府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光少之又少,柳氏又恃宠而骄,整个饭桌上的规矩也越来越不像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