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季节带着点点鲜红的暖阳,照射在青瓦琉璃柱前,一身锦袍郎君堪称潘安姿容。步履款款夺人眼眸,只见郎君身旁携手一位倾城佳人,伊人身着紫纱罗裙,纤纤玉手轻拂弱柳,藕臂挽着郎君衣袖,眉眼含笑神采飞扬。那模样带着几分蚀骨,郎君腰间系着青龙玉佩,挺拔如竹的身形更是让人赞叹器宇轩昂。正是在这一天里,在宫外的断桥上,我遇到了他们。
与其说是相遇不如说是相迎,我本是燕国太子,却在年幼之时替父皇到安山寺修行,这一过便是七载。今年我不过是七岁孩童,回宫的路上虽然有御林军看护,而在我心中方知这一切都抵不过我心中奶娘来得重要。这七年里除了奶娘,与我亲近的人不过是安山寺里的僧人和修行者。父皇和母后,我除了在画像中见过,其他倒是没有丝毫印象。
有时候人生宿命往往就是这般不应而运,在你需要和渴望的时候,他们毫无顾忌的将你丢开。美其名曰是一种家国天下的利害,任由在斑驳的烛台前投射幼年的影像。当每一次的渡劫,每一次的剥茧藏在光阴身后的语言,毫无力量可倾诉。而我正是在这样的雨落黄昏中看尽庭前院后,一直以来相伴的人温柔宠溺,而唯有我知道我是在模仿着她眼中的忧郁。
就比如说现在的宫门像极了辉煌背后的牢笼,外面的人渴望里面的富丽,却不知宫内的人寂寞如丝。宫墙遮盖了里面的笙歌,却也阻挡了外面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
此时几步之外的人儿,反而让我有些畏惧,后来奶娘告诉我,接我之人是大皇子,身旁的女子是将军幼女。他们已有婚约,下个月便结为夫妻。
我问奶娘:“夫妻是何物,”
“夫妻就是男子和女子在一起,不离不弃。”奶娘笑着将我搂在怀里说道
“那他们不会厌倦彼此吗?”
奶娘温柔的说:“既然喜欢又怎会厌倦,若是厌倦想必是不爱的。”
我低头深思,看不清的眼睑仿佛被自己藏在心底。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奶娘心里面也是有那样一个人,只是不能不离不弃罢了!
我之所以身为太子,无非不过是我有个身为皇后的母妃。我称那人为母后,母后见到我第一面便泪流满面,将我搂进怀里,好久才将我松开。那一刻我才知原来眼前美丽的女子,眼里竟然是满满的忧伤和无奈。如此景象仿佛冥冥之中正是应了那句话“谁人逢花皆笑颜,此花睹物最思怜。”
之后的岁月里我便被安排进了太学院,那里有和我差不多年岁的孩子,也有年长一些的。在那里我度过了七年,同我修行的岁月一般,没有任何起伏,不过是生命里出现了各色人物。与我最亲近的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她和我一般大,十岁那年我和她便有了婚约,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因为她觉得我太过沉闷,没有五哥那样风趣,也没有六哥那样玉树临风,而我终究像是一个僧人,不苟言笑每天只会做好功课。
修行乐业何尝不是一种柔情,只是我的似水才华全都不在眼前的佳人身上。
这一天如往日一般,我前往母后宫殿请安,身旁的小安子贴身跟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我听到不远处有谈笑声。有时我在想,也许如果那天我没有,抱着好奇心走近,我的心想来还是波澜不惊的。
“殿下前方是皇贵妃和几位娘娘们,”小安子说
“那穿着白衣的女子是谁,”我低声问道
“是淳王妃。”小安子抬眼看向前方,而后又低下头回道。
豁然提神我随着那人的方向看了许久,蓦然想到原来是她。
正在这时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过来,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
“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把球还给我。”看着脚边的球,俯身拿起递给面前的小男孩,弯腰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