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会议已经过了5分钟,车上的人已经从护士们口中了解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众人用或麻木或惶恐的表情表达着车上即将多出一件事物的恐惧。
“吴队长,可不可以让政府再派出一辆专门的车把那丧尸带回去?”有人站起来大声地抗议。
吴队长处理着手头的事情,并没有回头:“我们只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在办事。”
那人正要在说些什么,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头。
许诸按着他坐回座位,心里转了一圈,把话说了出来:“我们这辆车正好有收容丧尸的车厢。”
他指着车底的方向:“上车之前大家也看到了,丧尸车厢的车门是朝着后面开的,所以大家并不用和他打照面。另外,车厢的隔音效果和防震效果都是很好的,我们就是在晚上休息时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且”
话音突然停了下来,许诸扫视了众人一遍:“大家也知道,如今世界各国都在努力寻找解决丧尸,甚至将它们重新救回的机会。那位工作人员在前往乾城任职之前签署过捐献遗体的协议,他说,如果不幸发生意外,希望我们能找回他的身体,带回去为医学研究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这里躁动的众人开始安静下来,只听许诸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位工作人员是家中独子,几年前母亲也死在一次丧尸潮里,他的父亲也想见他最后一面。”
这才是最能打动人的一句话。动乱的时候多数人争夺着保命的机会,鲜少停下来关注世间最平凡又最伟大的感情。在和平初现端倪时,带着满身的疲惫踏上归途时,这种语句才会勾起人心中的那根蒙尘的弦。
说完,许诸坐到了致楚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总是要寻些话头努力让致楚和他聊天。
一言不发地盯着前座那人的后脑勺看了很久,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左手。许诸收回目光,看着“总算开始关心他的”冯致楚。
“今天怎么了?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和那位工作人员有关吗?”
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冯致楚打算照着以往的习惯靠着窗户打瞌睡了,才听到旁边那人轻声说:“那个人是我一个很熟的朋友,他签那份协议的那天,我在医院当值,签完他还特地寻去我科室道别。原本说好,这次如果得空,他要请我喝他办公室的咖啡。”
可是现在变成我接他回去,在喝完一大缸提神咖啡之后,花费无数个日夜和医生们一起解剖他了。
“我刚到r国时,找了个牙科诊所实习,给医生做助理。有位患者长了智齿,还是阻生智齿。经常性牙疼,三天两头地往诊所跑。也不要我们给他拔牙,只说在网上查了,知道是细菌感染发了炎,让我们给洗个牙,开点消炎药。慢慢地,和诊所里的人都混了个脸熟,连来洗牙的常客都能唠半天。”
“这种时候也可以洗牙吗?”
“这个涉及就专业知识了。”
“疼成这样也不肯拔吗?”
“是啊,诊所里所有人都劝过他。他说:‘我本来就不聪明,拔了智齿人会更傻的!‘”
许诸很配合地哼了一声。
“后来有一天,他把我拉到一边,说是决定要拔牙了,希望我能为他拔。他说我看上去人很温柔,所以拔牙肯定不疼。”
“我那时并没有r国的医生执照,不能单独从事这样的工作。我跟他说明了原因,但是答应他,在拔牙时在一旁辅助医生。”
“其实他那颗牙位置有点奇特,手术不难,只是时间要久一点。拔完之后嘴里还含着药棉呢,他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他从小就想做一名军人,现在要去当兵了。听说有牙病不能参军,所以只能忍痛放弃自己的智商了。”
“在他去了军队不久,丧尸就出现了。后来,我听到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