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知道。”符凝之自然是知道自家母亲的心中所想,但是自己的性子本来如此,这自生来就深入自己的骨髓,秉性之举,看着母亲因为自己的多礼而有点伤感的面容,符凝之不由得心中一紧,一道压迫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有点郁闷的想到:父亲,这多礼难道也是孩儿的错吗?符凝之面对着母亲的忧伤和父亲的威胁,有点局促起来,有点慌忙的接了一句:“孩儿让母亲担忧,是孩儿的不是,以后会改的。”连忙又是一个施礼,但是施礼到了一半后,突然觉得不对,连忙又收了回来,整个手忙脚乱的却逗笑了符夫人和符绝。
看着儿子这般不知所措,手都知道该怎么放了,符绝开口放过了符凝之,留下了有点匆忙离开的脚步,符夫人终于忍不住笑开了,:“凝之真的是,迂腐的跟个老先生一样,这点点年纪可怎么办。”符夫人笑的前仰后合,丝毫没有形象,好吧,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故意装出一副受伤的神色来的,看着在家中也跟军营中一般严肃的少年老成儿子出丑也是一种乐趣,符绝也是眼带笑意望着妻子,但是随即转冷,有些事情,也得抓紧办了。
符凝之有点步履仓皇的从父母亲那里告别,正要回到自己院子里,却眼尖扫到了照顾小乞儿的一位小厮,心下一动,也就跟了上去,没有惊动他人,来到了安置小乞儿的房门口,看见的是依旧躺在床榻上的瘦小孩童,小厮们正继续照看着,侧光看见了少将军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子来行礼。
走到床边,符凝之低头看见了小乞儿,一边的小厮讲到:“少将军,这小儿的情况已经好多了,白日里我们也给喂食了肉粥,也能吃的下去了,温度也是一点点降下来了,估摸着是能活下来了。”听见小乞儿的状态好转,符凝之也很是欣慰,只不过面上依旧不言不语,端详了一会后,点了点头,便踱步走出了门口。
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照顾小乞儿的小厮突然羡慕起来,在床边坐下来对着依旧在昏迷中的小乞儿碎碎念叨:“哎呀,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得主子如此挂心,你要是挺过了这一关,弄不好小主子能把你要到身边当个伺候的人,那时候才是你的福气到了呢!这少将军虽然年少老成,但是心眼确是实实在在的好呢!你可不能忘了少将军救你的这份恩情啊。”这个c小厮是有点碎嘴子,也不管小乞儿清醒没有,自己一个人也能念叨个天昏地暗。
符老夫人的病既然是暂时没有生命的危险了,京兆尹的奏本也早已在当天晚上符绝进入长安城的同一时刻呈报在了御前,符绝也算是封疆大吏了,这任期内擅自回京,搁在哪朝哪代都是要了命的大过错,符绝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也能猜个不离十,御前已经被各种弹劾自己的奏本给弄成一道围墙,这数目相当可观。早朝上的各位臣工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难得世家和清贵都站在了同一阵线上,要知道平时讨论一件其他的事情可都是两方对立,死都不同意对方的意见的,就算是无奈之下妥协,也得从对方身上薅下点带着血肉的皮毛,这个时候倒像是一个人在说话一般,大家的思想达到了空前的统一。
“圣人,符绝这匹夫擅自离开西南驻地回京,实在是罪无可恕啊!”宋武帝刘寅看着面前第一个站出来控诉的世家派的代表,暗暗的给对方记上了一划,好的,这位嗓音挺浑厚不愧是朕的光禄大夫,“圣人!符将军不仅擅离西南驻地而且回京后直到现在没有面见圣颜,实在是罪无可恕!”哎呀,清贵派中此君的嗓音倒是有点尖锐了,朕的耳朵有点不喜。没等宋武帝捂住耳朵,这位清贵又嚎着补了符绝一刀:“圣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燕朝余孽,您不得不防啊!”最后的高音已然是失了真,要不是宋武帝离得远,这一口浓痰估计就得啐皇上脸上了。
因为这位谏臣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尖锐加上明显有痰意,所以耳朵受伤又有点洁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