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想什么?”女子轻盈翻身跳下栏柱,站在罗余面前,打量着他肩膀上的伤势,“好得很快。”
罗余轻甩了几下胳膊,盯着女子充满异域风情的碧绿眸子,嘿嘿笑道:“你的药挺管用的,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见罗余眼里没有掺杂别的意思,女子失望道:“连老说得没错,果然是失忆了,连我都记不得。”
随即她哑然一笑,暖笑带起面纱的褶皱,“这一幕倒是和我们当初在罪山首次遇见时一样,你问我名讳,我答,蔓莎,林蔓莎。”
“我们认识,之前?”罗余盯着她脸上的蛇纹刺青。
“何止认识,这春园亭榭还是你给的。”蔓莎转身抬手放在木栏杆上,感受到罗余的灼灼目光,她撩开阻挡了一半刺青的黑发。
罗余终于看清,这是一条蛇纹,凶恶的三角尖头在蔓莎的额角张牙咧嘴。
似乎想到什么,他惊道:“彼岸花,蛇纹,刺青,难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异族女子?”
“异族女子?呵呵,是吧,来到京城后,好多人都这么叫我。”女子语气变得冷淡,“不过,殿下倒是第一次以它来称呼我。”
似觉不妥,罗余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脑子真烧坏了。”
“这么说来,连我们的过去也忘得一干二净?”
“额林姑娘可以帮我回忆回忆。”
“不必了!”蔓莎举起手,一口回绝。
“哎,情债倒是不少,我还以为都是我瞎编的。”罗余心累。
蔓莎正准备从拐角另一边离开,想起昨夜竹林的事,说:“问你,黄青捻是怎么死的?”
“如你所见,飞镖封喉。”
“黄青捻的尸身下有三枚还未出手的飞镖,再根据额头中了飞镖的两人的位置,和你肩膀上的两处伤痕,飞镖无疑是她的。”蔓莎话锋一转,“可封她喉的飞镖,你从何而来?”
幸好罗余事先想过此事,侃侃道:“她射我三枚,,两枚击中我的左右肩膀,还有一枚被我凌空接住,而后寻到机会反杀她。”
“入肉的两枚被你拔掉丢在现场,如果这枚被你接住,黄青捻应该起了防备,你又是负伤之躯,似乎没这么容易一击必中。”
听到蔓莎这番逻辑缜密的推敲,罗余暗暗吃惊,一时想不到该如何作答,支吾在那。
蔓莎凝脂般的脸上闪过失望之色,“算了,你活下来就好。一会没事,你就先回去吧,包括黄青捻在内一共三十一具尸体,我让连老整理分开叠放在马车上,到时派人接走即可。”
“三十一具尸体似乎不太对劲。”罗余摸着额头。
蔓莎走了几步后蓦然停下,头也不回说:“在这待得够久了,我明后天就回罪山!”
罗余还在努力回忆,扳着手指头数着尸体数,没大听清蔓莎的话。
“确定是三十一具?”
“是!”蔓莎只回了一个字,娇躯微微颤抖,就直直离开了。
红色背影渐隐。
“蒙离和青木手下都有十二人,加上他们自己便是二十六人,轿夫四名,书僮小伍,黄青捻,应该是三十二人才对,少谁?照理,应该都死了。”
停放尸体的马厩四面通风,浓郁的尸臭仍是化不开。
连老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饱经风霜的马脸,眼窝深陷,双眼深邃明亮,灰白的头发系在脑后,下巴留着短促的山羊胡。
罗余跟在连老后面,捏着鼻子走进马厩。
翻着尸体的脸,他的嘴里念念有词,“蒙离,青木,朝火四位轿夫。”
黄青捻的尸体单独安放在一张马车上,他揭开白布多看了几眼,徐徐盖回去。
罗余环顾四周,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