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日班级的仪仗队在敞开的校门前站着,a市二中的名字刻在传达室右边的石头表面。
骑车进校门前,罗余把校衣的拉链默默拉到最上头。
冬天是冷,可更冷的是人心。
罗余曾经因为两周都穿同一件毛衣而被班中的女生嘲笑将近一个月。
自那以后,他冬日校服的拉链从没下去过。他不是自卑,而是不想给别人嘲笑自己的机会。
坐班早读课的是英语老师汪茗,一米五六的娇小身躯,刚出大学校园的年纪,与年纪并不相符的稚嫩面庞,乍一看以为是高中学生,却总是在眼眶外套着一副黑色古朴的圆框眼镜。她斗着的眼神如鹰眼般巡视着教室的每个角落。
在经历过几次惨痛的教训后,罗余再也不敢在她的早读课上迟到。
“一g”柴美人念念有词,目光却并不看向枯燥无味的课本。
罗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维系柴美人视线的两端,一端是柴美人,另一端是汪茗。
兴许是被柴美人炽热的目光惊扰,汪茗的鹰眼转向柴焕和罗余这边,却先发现了罗余疑惑的目光,见是罗余这个经常因为迟到被她教训的主,她立马反瞪了回去,把罗余吓得顿时偃旗息鼓,差点没趴到桌面上。
“有问题,你这个人。”罗余在桌下戳了柴焕一指。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诗中女子因思念丈夫而采半天的卷耳都满不了箩筐,我读了这么久的一g,老师她怎么还不过来和我打声招呼呢?”
老实说,罗余有时候很难理解柴美人的脑回路,尤其是这种不太正常的情况。
“肯定是因为这个单词太普通了,大家都念,老师忙不过来。要不我教你个简单有趣的单词,保证老师立马过来找你。”罗余坏笑道。
柴焕起了好奇心,疑惑问道:“哪个单词?”
“bich!”罗余死死憋住自己大笑的冲动。
柴焕偏过头狠狠剐了罗余一眼。
“你不会喜欢上了汪茗老师?”
柴美人瞬间沉默下去,不置一词。
午饭时间,三人照常上餐厅三楼打饭,之后坐到固定的角落。
陈晨啃着炸鸡腿,盯着自上午开始只字不提黑梦的罗余,罗余闷头吃着咸菜肉沫,心里一阵慌乱。
“我说,抽到什么c级身份?”陈晨忍不住开口问道。
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还是来了
“开玩笑,我抽到的是b级身份。”罗余登时红脸反驳道。
“就你这衰样,骗谁呢?”柴焕细嚼慢咽嘴里的米饭。
“哎,”罗余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就知道骗不了你们,我抽到农民,被一个骑着黄牛的童子识破身份,拿着鞭子抽死了我,当晚就光着身子去伐木场砍树。”罗余语气悲苦,简单地概括了初夜的过程。
“和我我差不多。”陈胖子捏着鸡腿指了指自己,“不过我快挖够一个月的矿了,等我放出去,又是一条好汉。也就柴美人坚持的时间最久,到现在还是初始身份。”
“我越来越好奇柴美人的身份,很强悍吗?”罗余目露精光。
“我只恨怎么没人要走我的身份”柴焕狠狠不已,接着把盘中的小鸡腿夹到罗余碗里,“不吃了。”
“怎么?”
“一提到我的身份,就让人反胃。”柴焕重重拍了下陈胖子的后背,陈胖子一惊,身上的赘肉抖了几抖,柴焕夸赞道,“你胃口倒好。”
“还行,要不然我这身肥骠非抗议不可。”陈胖子嘴里吐着油星子。
“什么时候才能找贱萌兄弟报仇,我都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图龟缩了好多天了。”柴美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