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焕害怕别人提黑梦的梗由来已久。
这个年纪的学生,课余饭后,最爱谈论的就是黑梦,这对于他们而言,新鲜且极具刺激性。这像是游戏,却比游戏不知真实凡几,人在黑梦系统里所经受的所有感觉都和现实世界里一模一样,包括死亡。
尤其是刚满十八周岁的高三学生,更是兴奋,虽然大部分的经历并不友好。
“昨晚我得到了医生这个身份,用小针针把一个扛着锄头的农民扎死了。”一个女生手舞足蹈地说道。
“你猜出了他的身份?”
“扛着锄头,还能是干嘛的,猜几次不就猜到了。”
“你的身份不是也很好猜。”有人不怀好意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先宣告了他的身份,他便是我的猎物,只有我能伤害他,他却伤害不了我。”女生不以为然。
“要不你把你的昵称透露出来,我去终结你?”另一女生坏笑道。
“我有病吧,和你说我的昵称?”先前说话的女生冲坏笑的女生骂道。
“哼,我看我们班肯定有人知道你的昵称。”
女生顿时紧张起来,神色有些惊慌,她瞥了不远处的清秀男生一眼,朝说话的女生吼道:“你还要不要点碧莲了?老娘说医生你就当我是医生啊,我还是佛心圣手的护士呢,给你屁股上扎十个窟窿眼,你信不信!”
“你!林婉缘,你别让我知道你的昵称。”被怼的女生放出狠话。
罗余,陈晨和柴焕三人坐在一起颠着乒乓球玩,球和球拍都是班级的公共物品,平时都放在黑板报旁边的柜子上,三人都坐在最后一排,自然唾手可得。
罗余注视着前面女生的脸,心头涌出一问,“编号和昵称不一样吗?”
“编号?”陈胖子强调了一声。
柴焕被陈胖子的拖拉声搞得心态全无,球拍上的球擦到了边缘上,飞到了后面的黑板报底下。
“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害我才颠了二十个!”柴焕拣回球,语气不善。
“陈胖子,别理他,继续说。”罗余拍了拍陈晨厚实的肩膀。
陈晨理着课桌上凌乱的课本,犹豫道:“编号是唯一的,昵称是可以改的。”
“一张改名卡的价格,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柴焕边说边把球拍和球递到罗余的手里,“轮你了。”
罗余颠着球,说:“今晚就是我黑梦的初夜了,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黑梦对新人很不友好,而且,某种程度上,初生的身份非常重要。当然,大概率你是扑街的。”
“没错。”陈胖子深表认同,他指了指自己,“我已经在矿山采了将将近一个月的矿,只有采一个月的矿或者砍一个月的树,才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柴焕的脸抽搐了一下,“就意味着你只能从c级身份开始。”
“柴美人,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乒乓球在罗余的鼻梁前快速简短地跃动着,“四十,四十一”
“行了,罗麻子,别颠了。”柴焕伸出手阻停了乒乓球,“等你熟悉了黑梦,会知道我的身份的,因为”
“哈哈,原谅谅我不合时宜地笑了。”陈胖子闷笑道。
柴焕一脸黑线地偏过头指着陈胖子,“你现在别给我多嘴,赶紧弄个身份,我们找机会和贱萌兄弟切磋切磋。”
“找回场子?”陈胖子问号脸。
“一个意思。”柴焕摆摆手,冷酷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红晕,“我们放学后去买个蛋糕,罗麻子生日,庆祝一下还是要的。”
罗余心中甚是感动。
“再去做个大保健啥的。”陈胖子的肥脸笑起来皱得过分,眼镜都快挤变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