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木忆紧紧盯着手中罗盘指向,不断判断方向。树林中不时会传来几声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天色已晚,山间夜晚尤其寒冷,木忆只感觉自己背后阴风阵阵,心里连连叫苦,真不该为了那十五两银子,答应这么个苦差事,如今妖怪没找到,自己恐怕要冻死吓死在这山上了。
不管了,冻死也比饿死强,现如今算命的活计越来越难做,时不时连乞丐都来抢生意,说上几句实话还容易被砸摊子。
就像是前几天木忆给城南李员外算了一卦。
“你这卦象,若问仕途,仕途无望;若问姻缘,孤苦终生;若问健康,唉,只怕命不久矣。”
木忆认认真真的分析了卦象,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李员外横眉直竖,抬起肥胖的右手,气冲冲的指着木忆大骂道:
“老子花了钱,难道是听你这小儿红口白牙咒我的,青天白日的敢找老子不痛快,也不看看这柳城是谁的天下”
还能是谁的天下,皇帝老儿的呗,木忆在心里低估到。
“还愣着干什么,养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我把这个满口胡言的小子撵出去,”李员外一边瞪着木忆,一边亲自踢倒了木忆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小摊子,木忆的这个摊子,简陋的和要饭的手里的破碗没什么区别,无论是在实用性上还是在情感寄托上。
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木忆约定在心里,偷偷恨上了李员外,鉴于现在实力悬殊,木忆决定最后还是不和他一般计较。
这是在情感寄托上。
至于实用性上,可能是这个摊子连要饭的手里的破碗也不如,李员外一脚没刹住,不光摊子散了架,连自己也摔爬在了地上。
活该!
木忆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不光被赶出了柳城,还被李员外的那几个走狗打了一顿。
唉,人生啊!怎能如此艰辛?
这次捉妖可是木忆被赶出柳城后接的第一单生意,山下的村民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学语小儿,都对她给予厚望。村长带着一脸严肃又害怕的表情说这山上有个怪物,张了一双绿眼睛,村民上山砍柴时,还隐约碰到了几次,那妖怪虽未伤人,但每每想起也觉后怕,刚想去找个道士时,正好碰上了流落到此,手中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拂尘,背上背着脏兮兮的桃木剑的木忆。
那一眼,就像是王八看到绿豆,一下子就看对眼了。
“道长法力高深,我等凡夫俗子的身家性命,就系于道长身上了。”
村长啊村长,你也是个挺好的人,怎么身家姓名,才值十五两银子呢。
木忆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屁股,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发觉到手中的罗盘有所感应,不敢大意,屏着声息超树林深处走去。
江蔺楠这回真是着了道,无力的倚在这破庙的墙上,浑身冷暖交替,一会如处冰窟,一会又如入火炉,今天是月圆之夜,身体本来就要比平常更虚弱一些,偏偏今天又被这些不对头的人找到。
“江蔺楠,江湖上都说你武功出神入化,天下第一,我一直想于你一战,可惜你踪迹总是难寻,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你快出来与我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也让我心甘情愿的排在第二。”
张景气势慷慨略含内力的说完些话,拿出一个物件往天空一扔,几束明光一下子冲进漆黑的天空。
假君子,真小人。
江蔺楠打心里不屑理会这张景,这人偷偷摸摸的跟了自己一个月,偏偏找今天来找自己挑战,还叫上了一大堆人来围观,分明没安好心。
张景一身白衣,站在这山间破庙间,估摸着山下的武林人士听到了刚刚自己的一番话,看到信号,差不多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