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刘瑞达显然是不同意的,自己的外孙女好歹也是闺中大小姐,岂能说去男方家就去男方家的,“你这过去算什么?”
听了外公的话,顾清浅瞬间蔫儿了,感觉按照他说的,如果自己就这么去了,应该会让他觉得丢脸吧。
“外公,我陪浅浅一起去不就行了!?”顾清泽是看两边为难,急忙想给双方找个台阶下,却不想对他们向来宠爱的外公竟然生气道:“你也不准!”
刘瑞达的这般态度让陆楠姗明白了他所担心的问题,于是笑了笑道:“我明白您担心的什么,但是请您放心,您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我弟弟昏迷时都一直念着清浅的名字呢。我想照他的性格,应该是非清浅不娶的,现在实属特殊时期,所以也没法将两家长辈拉拢来谈,我想正式一点应该也是对清浅的尊重。”
翌日重庆
最终刘瑞达还是在几人的劝说下松了口,同意顾清浅和顾清泽跟随陆楠姗一同前往重庆去照顾陆简悠。
他也曾是国军军官,若不是在受伤时有妻子和孩子们的陪伴,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他,稍稍转换一下立场,刘瑞达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下飞机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陆家专门派了司机前来接他们,陆楠姗撑开了伞替顾清浅遮挡了雪花,顺便替她将斗篷的兜帽戴上,嘴里提醒着:“天冷注意些,别感冒了才好。”
重庆的主城仍是一片繁华,顾清浅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周遭说的都是本地方言,想来自己可能再也不能听到熟悉的乡音,突然倍觉伤感,只觉得似乎更加寒冷了。
不过之前曾联系过长兴老家的爷爷,日本人虽然占领了长兴,但是对于顾家老宅这种比较偏的乡下地区并没有深入,而后因为南京的战争导致该地区的人都去了南京,所以长兴的百姓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残害,顾家老宅也依然保存完好。
陆宅
汽车行进铁门,便看到一位满头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长袍,拄着一根颇有质感的拐杖站在公馆的门口。
庄重、严肃、不怒自威。这是顾清浅见到陆简悠父亲的第一印象。
顾清浅和顾清泽下车时由两名女佣特地跑来为他们打伞,行至陆老爷子面前,两人同声道:“伯父。”
“啊,你们就是清浅和清泽吧!”陆老爷子点了点头,态度却比顾清浅想象之中要柔和得多。
即使陆老爷子对陆简悠再怎么严格,但毕竟是唯一的儿子,陆简悠现在的这个状况,让顾清浅来也算是他们的请求,所以早就丢掉了他的傲气。
顾清浅跟着陆楠姗走进了陆简悠的房间,此时的陆简悠正躺在床上,褪下了军装的他少了锐利之气,却平添了一份温润。苍白的脸上还贴着纱布,脖间也隐隐露出了一些绷带。
“顾小姐、顾少爷!”小莫是一直守在陆简悠身边的,他知道陆简悠几次似乎都在梦境中叫着顾清浅的名字,此刻见到了顾清浅和顾清泽立马喜上眉梢,“二小姐真把你们接来了!”
“小莫,好久不见。”顾清浅莞尔一笑,却见到了小莫手上缠着的纱布,皱了皱眉道:“你受伤了。”
小莫看了看自己的手,笑着挠了挠头道:“都是小伤,跟长官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说起来,顾小姐你可得好好跟长官说说话,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总会叫你的名字,我想他听见你的声音说不定就会醒过来了!”
顾清浅闻言看着陆简悠,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陆楠姗见状拉了拉顾清泽和小莫示意他们离开,让顾清浅和陆简悠单独待会儿。
顾清浅默默地坐在床边,伸手替他掖了一下被子,小声道:“陆简悠,你不是说一定不会有事的吗?现在怎么能这样躺床上不醒呢?”
陆简悠眉头稍稍蹙了蹙,好像想要反驳顾清浅的话一般,只是他稍稍摇了摇脑袋,嘴里又轻声叫道:“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