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简悠躺在床上,想到从顾宅回来时,江海和顾唯菁再次盛情邀请他参加十天后顾清浅的十六岁酒宴,突然觉得很纠结,之前江海这么说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放心上。但是今天顾清浅的姑姑都开口了,他虽然平时比较傲慢,可对于长辈c前辈和上级还是很尊重的,不过他要是去,被人误会了也很麻烦。
他一想到这事,突然就紧张起来,比他参加任何一次会议c聚会c宴席都要紧张,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以往他都只要随性就行,这次觉得有些不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皮椅上,面前是一张精雕细刻的奢华苏作红木桌。他戴上眼镜,拿起桌前的《南京日报》看了眼,头版头条登载着“北平学生示威游行,反对华北特殊化”两排大字。
“能这么写着,证明老蒋还是默认了强调反对华北特殊化。”
陆楠姗褪下一身军装,换上了一身旗袍,稳步走了过来道:“父亲,据说北平日报全部开天窗(对旧时报纸新闻被当局检查删除而挖去已经排定底版的一部分的戏称),被宋哲元查禁了。”
“接下来,会是哪儿呢?”男人摘下眼镜似乎自言自语道。
“刚刚简悠联系了我,让我帮他弄到一样东西。”陆楠姗说着,她的父亲忽然被吸引了注意力,那个从不想靠家里的儿子,竟然需要帮忙,“哦?”
陆简悠正在跟俞师长商量事情,突然有士兵拿着电报进门。
这是一篇标准的全国通电,洋洋洒洒两千多字,辞藻华丽,但却激奋人心,让人热血填膺。
俞师长看了一眼陆简悠道:“北平各校的学生实行了总罢课。浙江大学学生会决议,响应北平学生运动,并通电全国。”
陆简悠看了眼,却道:“写得不错,国立浙大的学生确实有点水平。”
此话一出,除了俞师长盯着他之外,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呆呆地望着陆简悠,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哇,全国通电哎,我算算,肯定得两千字左右得两三万吧?嗯换算一下差不多可以开家小纺织厂了!”顾清泽在饭桌上听了顾唯贤说的,饭后便跑到顾清浅的房中说着。
“你啊,真适合跟叔叔或者大阿爷(大爷爷)那家子一起过!”顾清浅点了下顾清泽的脑袋道。
“为什么?”
“学做生意啊!我们顾家,从上几辈到现在,除了爸爸都是生意人,你果然也是!”
“没办法,遗传的!都怪我脑子太灵活!阿爷早就跟爸爸说让我以后去帮他做生意!”
“得了吧,夸一夸你,你还上天了!”
回到家中,苏恒山见顾唯菁一路乐呵呵的模样,将苏恒山家的几个庸庸碌碌的侄子与之对比,突出自己的侄女特别聪明漂亮懂事能干,苏恒山实在是有些疑惑,明明上次自己还跟江海一起为了顾清浅去拜托陆简悠放人,怎么两个月不到就快成亲戚了,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顾唯菁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苏恒山,“上次你不是跟阿海一起跟他们说亲的吗?”
苏恒山一听倒是懵了,“我什么时候去说亲了?”
“哎呀,不跟你这个健忘的说。”顾唯菁一脸不耐烦道:“你要是想问细节,等十天后去我哥家吃酒(吃酒席)的时候自己问。对了,不止你,到时候我也得找小陆好好说说,我大嫂面子薄什么都不爱说,我这个做姑姑的肯定得帮浅浅好好跟他谈谈,到时候浅浅嫁过去也不至于受委屈!”
“啊?浅浅阿姐(方言,姐姐的意思)要嫁人了?”顾唯菁说话的时候,她儿子苏允杰在自己房间写字听到了声响,便悄悄从楼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支笔,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又惊又喜,“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