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更加坦诚相待。沈亦欢轻嗅有着“玉玲珑”美称的重瓣水仙,确如诗中所言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
她忽想起还未了结的一事:“王爷,楚陵霄已死,苏姐姐与太子爷的亲事可有了眉目?”
萧珒神情一滞,周遭如冰雪忽来,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转着拇指上刻字玉扳指,也没了赏花的兴致:“兄长还在家休养,尚未归朝,楚家态度不明,父皇还有些犹豫。”
太子此番平定残乱政局,安抚民心,作为储君整治恶官,又对百姓尽心尽力。太子萧珏的名望一时如燎原之火在百姓口中美誉流传,朝中赞誉萧珏的折子如雪花纷纷般飘到承玄帝的案头。帝王猜忌心重,烛花灯芯噼啪,大有火焰欲烧人的势头在其中,未免太子声望过高,承玄帝有意无意之间抬举梁王与睿王两兄弟,在朝堂上暗潮涌动,只因沈亦欢并非男子,故而并不知晓此事。
沈亦欢见萧珏有些漠然,再听其音便知此事并非面上的如此简单,若她不曾记错,前世苏潋确实是嫁给了梁王。
“王爷可还记得,昔日咱们在西山时,梁王曾奉命来此察勘。”哪怕是被人当作异类,也要提醒他,梁王虽长在皇后膝下,他背后与楚家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楚淑妃现在宠冠六宫,不得不重视起来。
经她点醒,萧珒忽想起昔日萧珏曾道,梁王请旨求娶苏潋被皇后拦下,沈亦欢身边假冒云枝的人也是来自梁王府,那块犀角雕木佩还在暗房中留着,这些蛛丝马迹被串联在一起,萧珒抬头,双眸看向沈亦欢:“你想表达何意?”
萧珒如此聪明,他了然的神色让沈亦欢知道她明白自己所想,点头确认道:“王爷心中有了想法,就不必再来问我了吧。”
“这几年,你果然大有长进,不再是昔日码头边直言不讳的小姑娘了,也是,明年你就要及笄了。”萧珒幽深双眸依旧盯着她,眼中却带了几分笑意,她也学会不尽然全说。
得了萧珒夸奖,沈亦欢却开心不起来,她依旧有些担心道:“梁王虽不显山不露水,生母娴妃早逝,可他血液中还流淌着楚家的血液,由他请旨赐婚,楚家只有欣喜的份儿,比苏姐姐嫁给纨绔二少更抓人眼球,明面上梁王与太子爷兄弟情深,可背地里就要全看王爷您的本事了。”
萧珒敲了沈亦欢额头,撩拨起碎发片片,“慧极必伤,我有时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聪慧的好;苏潋的事情我会与兄长好好商讨,你身子还有些虚弱,好生养着吧。”
沈亦欢正欲辩驳,门外响起三声,南星在外道:“小姐,夫人往这里来了,以过了紫竹林,您与王爷还是快些交谈的好。”
“知道了。”
回过头再看向萧珒,一脸歉色:“劳烦王爷从后院出去了。”
二人欠身行了别礼,萧珒便出了汀兰正院,身形微晃就消失在黑暗中,姜氏推开院门,之间一抹宝蓝晃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亦欢给娘亲请安,娘亲晚间安好。”姜氏上了二楼闺房,拉过正欲行礼的沈亦欢:“屋里只有咱们母女二人,还这么多礼,快快坐下吧。”
沈亦欢坐下后,想起牛乳茶此刻恐怕已经凉了,就传道:“素问,把这碗端下去热热。”
姜氏摇了摇头,制止了她:“既然凉了,就不要喝了,你这么喜欢甜食,仔细牙疼。”
沈亦欢眼见姜氏又要开启长篇大论,忙打住岔开话题:“娘亲今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怎么这么晚来我这里。”
姜氏眉眼间皆是笑意:“今儿下午老太太明说不许人去延寿堂伺候,长房那丫头不知羞的往你祖母跟前儿靠,却被老太太泼了茶水赶出来,衣襟上都是泛黄的茶水,还吩咐柳家婆娘禁了足,明日一早老太太便要开祠堂着手分家事宜,今夜我来也是为这事,咱家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