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入女学较早,也是知晓楚娴玉同沈亦善之间关系的,对于当年楚娴玉羞辱沈亦欢一时她也略有耳闻,更何况当日京城中众女聚于沈家,独独没有邀请苏潋,还是为人口舌。
“徒刑千里,路上凶险未知,楚娴玉痴恋睿王长安城中何人不晓,借着她的手攀上睿王,反咬一口,依照她的火爆脾气,沈亦善又岂能落好?”苏潋眸若星辰,眉目放松,与前些日子愁苦的面容截然不同,如今太子回京,更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二人好事将近了。
孟沁然附和笑着说:“姐姐们只管看戏罢了,操心也轮不着咱们呀,沈亦善的清闲日子可算到头了。”
这话一语成真,府衙前头众人散去,沈崇锡夫妇赞了一句睿王圣明,沈亦善也放心的转身回去,两个身形高大穿着朱褐色滚边服饰的侍从抱着膀子站在她跟前,二人齐齐拦下她道:“淑娴郡主相邀,劳烦沈姑娘走一遭了。”
沈亦善许久不曾与楚娴玉联系,她得封郡主一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沈崇锡夫妇见二人来者不善,将女儿护在身后,拒绝道:“郡主盛情,但小女还有要事在身,不如改日再登门拜访,楚沈两家,误会良多,还是算了。”
楚娴玉今日身穿孔雀六钿礼衣,步摇曳于耳畔,朱唇皓齿,远山眉扬,更多了几分皇家气度,迈着细碎莲步款款而来,先抬手免了诸人礼节,这才略有些委屈道:“幼时与妹妹交好,不料出了这等事情,既然都说开了,也算沈家弟弟遭受了无妄之灾,邀妹妹闲话一番,妹妹可是信不过我?”
沈亦善缓缓吐出几字,“亦善不敢,只是今日却有要事,还望郡主见谅。”
楚娴玉不再有曾经肆意妄为的烈性,面含笑意只眼眉中隐有怒意,她缓缓从护卫身侧走出,拉开沈崇锡二人,走到她跟前,俯首在她耳边道:“这账,咱们慢慢算。”
待她直了身子,用修长的指甲划过沈亦善的脸颊,轻声笑言,平添几分随性,说出的话却如沾了罂粟般狠辣:“这张脸,莫说睿王殿下,就是我瞧了也忍不住动心啊。”
沈亦善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总觉得有人随形,恍然间终于知晓了缘由,原是她一直派人跟踪自己,微微失神却有很快从容:“睿王乃人中龙凤,亦善卑微不敢肖想,许久不见郡主也觉得想念昔日的大好时光,今日就不做陪了,改日再与父亲亲自上门告罪。”
楚娴玉似笑非笑,朱唇轻启冷冷道:“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我兄长在天有灵也不会容你们这种低贱之人入我楚家,浑身透着一股穷酸气。”
说罢,美目轻转,一一掠过躬身的沈家众人,嗤笑一二便坐上马车回了侯府。
这些话沈亦善自小听的多了也就麻木几分,是啊,来日方长,徒刑于玉门关外修筑城墙,路途遥远不说,玉门关多风沙,城墙又多流石,命运多舛,意外重重,楚家势力深远,出了京城再难防范,沈亦善当即打定了主意道:“父亲,您先回府,这件事情楚家并不满意,还需要找睿王爷求助,五万两白银,就算掏干了沈家也难以摆平啊。”
想起这出事来,沈崇锡更加烦愁,可比起一条人命,他还是将这口气吞下,裴家富甲一方,既然结了亲,权当提前做了嫁妆,他点点头:“去吧,为父无能,都要仰仗你了。”
柳氏今日前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还以为沈景润这个拖油瓶有人收拾,莫名得了这结果让她空欢喜一场,一个好脸色也不曾留给沈崇锡。二人上了马车,原打算回家,沈崇锡一拍脑袋,叫到:“去裴家的铺子,轩诚那孩子重事业定在铺子里。”
沈亦善拜别了二人,去了富春当铺,只依靠这个同睿王府传递消息。
从一侧门进了当铺,这些人只识腰牌不认人,沈亦善出示了腰牌才进了内室。红衣掌柜摇着羽扇进门道:“沈姑娘,今日来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