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欢葫芦里卖什么药,点头同意了。
“欢儿,你这是何意?”待连翘走了,姜氏才问这话。
沈亦欢等到二人出了前门,屏退屋中所有的丫鬟,又让竹琴在外头守着,安排妥当才坐下说:“那连翘说是父亲上个月吩咐的,可见秋棠阁捂的倒是严实,父亲也早就知道赵姨娘有了身孕却瞒着咱们,待这胎稳了才说出来,父亲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刻意隐瞒娘亲呢?”
姜氏看着女儿的转变十分欣喜,可她的情绪却随着亦欢的话低落下去,叹口气道:“你父亲偏疼赵氏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什么稀奇的呢?”
前世里赵姨娘这胎并没有生下来,四个月的时候就落胎,府中还有传言道是姜氏动的手,也因此沈二爷与姜氏的夫妻情分愈发淡薄,若不是沈亦欢,只怕二人早和离了。
沈亦欢软软的小手覆盖在姜氏的大手上,她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亲,欢儿在姜家虽只待了短短五天,外祖母对女儿疼爱至极,更能想象到她是如何爱护您的,可如今在沈家,父亲帮衬着姨娘隐瞒您,姨娘连同赵阁老羞辱您,您还要这样一直隐忍下去吗?”
她打开香囊,取出九张机又问道:“娘亲可认得此物?”
姜氏看着女儿亮晶晶的双眼和像极了她的面庞,仿佛看见当年承欢膝下同母亲玩闹的自己;九张机一粒虽小,宝蓝色的外表十分夺目,可化开却是嫣红,她曾见姜太夫人用过一次,记忆尤深。
“母亲竟将它给了你?也是,邑文的信上写了缘由母亲自然是瞧见了,只是这东西是姜家的秘方,你外祖母是如何同你说的?”姜氏手指微颤的接过九张机,再三确认后才敢出声
沈亦欢靠在姜氏怀中,缓而坚定道:“外祖母说,斩草也要除根”
姜氏搂紧了沈亦欢,脸色却因紧张兴奋交加而变得泛红:“你外祖母说的对,姜家人从不会被旁人欺辱到头上,我绝不能让人折辱了姜家,商人又如何,为官又如何,除了宫中至高权力之人,谁又比谁更尊贵呢?”
沈亦欢靠在她怀中,听到怦怦的心跳,预期等着别人嫁祸到自己头上,不如自己先出手为强:“母亲,姨娘这胎可安稳?”
这话提醒了姜氏,她对外头的竹琴道:“去请柳大夫前来,就说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沈亦欢知道母亲明白自己的意思,既然前世赵姨娘这胎都没能留住,那这孩子注定不会姓沈了。
姜氏点燃了艾叶条放在正厅的三足熏炉中,屋中弥漫着艾草的味道,她则躺在床上,如话中所言身子不适。
柳大夫刚给沈太夫人请过脉,听说二夫人身子不适,提着药箱随着竹琴小跑入内,隔着纱帐,滑脉跳动却有些不振,姜氏自打怀了身孕以后一直不好,闻见艾草味道,柳大夫问道:“夫人今日可见红了?”
“不曾,只是觉得胸闷头晕,怕伤了孩子,就拿了艾叶熏熏,不敢耽搁就找您过来了”姜氏声音虚弱,没什么气息。
柳大夫摸着胡须道:“脉象并无大问题,既然没有见红,许是小姐今日回来夫人有些激动的缘故,休息过后服一碗安胎药即可,连翘可送了药来?”
沈亦欢乖巧站在一旁,偶尔好奇的看着柳大夫,听见他问就回答道:“送了的,刚去了赵姨娘处,姨娘也不舒服吗?”
柳大夫在内宅中见惯了这些手段,只是有些诧异沈亦欢会问,她一向是不在乎二房这些事情,姜氏今日脉象并无大碍却特地让自己来请脉,想来也是想问赵氏这一胎:“赵姨娘胎气有些不稳,药用的大,这才送的勤些,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取出药箱中的一瓶如玉洁白的查梨膏搁置在桌上:“下午二少爷说小姐在福州晕了一次,似是中暑了,连翘丫头忘记送来我就搁在药箱里打算给小姐送去的,这梨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