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之巨。
此刻非但已经侵入咸国腹地,但凡去年遭遇蝗灾的列国郡县,相继出现黑巾军旗号,志国西北更是重灾区,传言已有一郡处于民变当中,咸国丘南郡至少还没沦陷。
但照此发展下去,咸西郡也难逃厄运,更别说都郡c北海两郡同样深受蝗灾之苦,真要蔓延至整个中原,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诸位,民变声势浩大,今已占据川阳关兵临穗城。孤召各位前来,想听听诸位有何高见。”
姜闵话音刚落,百里燕本想说什么,看去罗松亭,他正看着自己,心许也正等着自己先开口,这时陈韵风率先说道:
“主公,民变势呈燎原,咸王势要兴兵讨贼。当务之急,应立即排查丁口禁止外迁,加紧备战,防止乱军在北海郡起事。”
“陈先生所言极是。”姜乾肯定道,继续又说:“父亲,民变来势汹涌,乱民平时与良民无异,混迹其间难以甄别。加紧备战实乃当务之急,扩军因为首要之事,请父亲明见。”
姜乾言罢,姜闵没有表态,而是问道罗松亭:
“罗先生以为,广信当下该当如何?”
“回主公,扩军虽势在必行,却并非首要第一要紧之事。”
一言既出,姜乾c陈韵风等人诧异看去罗松亭,罗松亭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主公若此时扩军,咸王定有所防范,势必要抽取广信之兵南下,如此岂非给咸王做了嫁衣。
在下建议,贼兵不破咸西郡,主公断不可扩军,此乃其一。其二,当务之急应是整饬役兵壮丁,令其操练军典,以备待战。一旦乱军攻破咸西郡,主公可征役兵入伍,此乃藏军于民之策。
其三,广信城南有鼎炀,鼎炀城城防坚固,又乃鼎炀侯封地,可谓固若金汤。唯有西之蒲城,东之麟城羸弱不堪。麟城在东,尚无后顾之忧。唯有蒲城与咸西郡一河之隔,主公应征募渔民组建水军,前往关凌渡口,严防乱军渡河东进攻取蒲城。”
也许除百里燕之外,谁都没想到罗松亭竟会建议不扩军,而是坐等贼兵兵临城下再做动员。
正如罗松亭所言,过早扩军,咸王特定要广信出人出粮南下征讨乱军,不论胜败,对广信都没任何的实际好处。甚至咸军主力南下,咸西郡再失手,北海郡将直接暴露在贼兵的兵锋之下,精兵抽空之下,咸王倘若见死不救,广信城连自保都成问题
此时唯有做好民兵战备工作,让咸王看不到广信暴兵,咸王自然不能向广信伸手要人。
况且咸军战力不差,当年江东之战后,四五年间野战戍兵陆续恢复到十八万,十八万的大军对付几万蟊贼绰绰有余。
正规军尚且强大,即便开战,也可从各地郡县征召役兵c募民军等补充兵员,广信城此时贸然扩军,等于给咸王眼里揉沙子。
只有当丘南c咸西两郡都陷落,或是咸军主力大败,都郡被兵临城下,广信城再行扩军当是名正言顺,且要做好前期整训工作。
一旦扩军,可迅速招募足够训练有素的壮丁c役兵入伍参战,这就是罗松亭的藏军于民之策,也是百里燕的建议。不曾想罗松亭先人一步说出口,自己再说什么也没了意义。
姜闵若有所思片刻,姜乾与罗松亭私下窃窃私语,此时陈韵风侧身凑近百里燕悄声问道:
“贤弟以为罗松亭此计可行否?”
“不瞒陈兄,在下与罗前辈所谋相同。”
陈韵风诧异:
“原来如此。可万一乱民在北海郡起事,这又该如何是好。”
“陈兄真难道以为乱民会在背后下手?其实不然,倘若乱民要南北夹击,早在孙国便是干了,为何定要一路稳扎稳扎缓步推进,还不是乱军根基不深。以富庶之地为例,百姓多半温饱尚可,甚至来年还有余粮可用,凭什么冒着杀头之险一起造反呢。”
老百姓造反的根本原因是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