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百里燕犹豫不决,这时萧儿从走出后柜说了一声:
“魏大哥,这位金枝玉叶姑娘可真俊,不知是谁人家的小姐。”
“哦,是桂乐坊名乐头牌小姑娘的婢女。”
唐桃年不过十五,出落得却是亭亭玉立,一席粉衣霓裳,让萧儿误以为是富人家的小姐。唐桃也是一惊,只以为跟前红绸美貌女子是百里燕的夫人,合不拢嘴的惊言道:
“原来这位是魏大人的夫人呀。”
唐桃失望道,百里燕摆摆手小道:
“小桃姑娘还不认识,这位是萧儿姑娘。”
“如此说来,魏大人尚未娶妻?”唐桃一扫失望,眼眸转而燃起欲火。
萧儿上前一步,微笑说道:
“小桃姑娘真是可人,与魏大哥认识已久了吧。”
唐桃皱着秀眉,隐有敌意说道:
“魏大人与我家小姐有救命之恩,萧儿姐姐一定不知道吧。”
“确实不曾听魏大哥说起。既然小桃姑娘请大哥赏乐,大哥不当推辞才是。”
百里燕诧异,原打算今年秋后待时局明朗之后与萧儿完婚,遇上肖春玉这件事,她不该这么大方才是,甚至醋意大发才对,没想到这么从容,兴许是最近钱数多了穷开心?
“既然如此,大哥便随小桃姑娘走一遭桂乐坊。”
桂乐坊作为广信城繁华的象征,在广信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其背后老板秦翰作用亿万家财,是除广信公之外,广信城内排号第二的实权人物。
百里燕甚至怀疑过,广信公姜闵的背后是不是就是秦翰一手扶植c策划。
桂乐坊兴起于六十年,一直是秦家在广信城的标志性产业,其专以收拢有姿色的卖身和为奴少女,将其培养成女乐为最大盈利来源。
一个女乐倘若被富家子看重收为妾侍,最直接的赎身钱少则几根上百根寸银,多则数百上千根不等。
由于贵金属稀少,金银实际的购买力要比铜钱丰富。如肖春玉这般头牌,保守估计也要五百寸银开外的身价,这还不算几年青春时光给桂乐坊赚下的赏乐钱。
妓院的开销每次少则几贯,多则几根银两,贯钱几乎是低档次消费的起步价。而桂乐坊非但没有妓院那些个男女俗事,消费却是令人咋舌。
起步价就是寸银,每次少则一两根寸银,多则几根,甚至有浪荡富家子不惜砸重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当然,消费如此之高,没有些“实干”的淫秽内容就是天理不容。桂乐坊精于琴棋书画古乐者毕竟少数,多数女子只能以媚舞激乐服务,为桂乐坊谋取暴利。
所谓媚舞,与淫秽色情表演也差不离多少,女子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演出各种不堪入目的舞蹈,激乐更像是早期的色情电话服务,一边伺候着吃喝,一边嗲声嗲气的说着荤段,要是来了兴致,对街妓院正好可以解决问题。
总之,高消费总有高汇报,否则这么多银子的花销,一点实惠都没有,那才叫天理不容。话说秦翰赚得这些钱,不知有多少是这等昧良心的黑钱。
随唐桃来到桂乐坊,偌大的门面宾客如潮,骑马坐车的络绎不绝,能来桂乐坊消费的,几乎都是广信城中产以上的富户,家中要是没有些金银压舱,连桂乐坊的门也不让进。
门阍见唐桃带着以披甲陌生男子进门,立时上前拦住唐桃去路,酸溜溜说道:
“小桃姑娘,他是何人呀,难道不知道桂乐坊不准穷棒子入内吗。”
唐桃昂着头爱搭不理说道:
“这位是广信公府的魏贤魏大人,广信城的市槽转运使,小姐的救命恩人,是小姐请来的客人,赶紧让开,得罪了魏大人,你吃罪的起吗。”
门阍半信半疑瞅了眼衣着甚为寒酸的百里燕,心里却不禁再想,这个人就是最近传的神乎其神的市槽转运使魏贤?不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