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活动,这些年也是攒了不少家资,《推商税》一旦实施,丁肃怕是也难逃征税。
而其他王公贵胄士大夫为了规避新政的冲击,一定与咸王c公孙岳暗中达成了妥协,此番新政将他们全部排除在外,自然也包括他们以养士名义豢养的商贾。
而赵逊就不同了,丁肃与他只是前任上下级关系,赵逊在朝中也无根基,由于江东一战,朝中又与鼎炀侯朝不和睦,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将丁肃纳入幕府。于是这丁肃一直是独立门户,赵逊出宫先去找他,也是向他问计。
赵逊只是个武官,对经济一窍不通,而新政是内朝内阁推出的政令,他虽然在朝,却非内阁,他也说不上话。
一路骑马游走,新政的消息已经散开,不少底层的百姓拍手称快,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的到处宣扬。
城西绝大多数是贫民居所,酒肆相较城东的豪华楼阁,城西的酒肆很是寒酸,仅仅是木板和泥墙搭起的屋舍,屋顶铺着木板,然后盖上草棚,连瓦片也没一块。
赵逊门下的门客每月收入颇微,高勋收入有限,没有百里燕这等可以自谋生路的手艺,吃酒的机会很少,多数也都是来城西廉价的酒肆吃上两碗。
勒住马缰,二人停在一家名为津醉坊的酒肆外,百里燕看着酒肆的门匾说道:
“高兄,就此处酒肆如何。”
“津醉坊?莫不是城东津醉坊的分家铺子。”
“正是,是今年年初城西新开的酒肆,酒虽不如城东津醉坊,却比城西其他酒肆更为过瘾,听说还有那兑了水的白酒。”
百里燕自己其实也制酒,但主要用来蒸馏酒精用以消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轻易拿出来贩售。
时下酿酒多数用的都是粮食,酒曲是官府严格控制的物资,酒坊若要酿酒,需要向官方购买酒曲酿造,然后才能销售。因此酒肆的利润其实并不高,多被官方给盘剥。
时下法律较为粗陋不健全,百里燕的认知要比当下人高出两千多年,在他看来是漏洞百出。
按律,未经许可销售粮食酿制的私酒是违法行为,可以罚款。对酒的定义也很狭窄,只规私定了私贩三种酒才能罚款,苦酒c黄酒c米酒,这三种酒因消耗粮食,因此受到一定控制。
但是咸国地处亚热带,时令水果水果非常丰富,许多的酒坊粮食酿酒占到六成,对酒曲的依赖并不高,贫民酒肆多半都是自酿果酒,以此规避官方的酒曲税,而果酒税率只有粮食酿酒的一半,因此酒肆的盈利大头多半是果酒和肉食。
不过酒税虽然明文规定了销售私酒可以入罪罚款,却没规定私自酿酒不销售该处以判什么罚。就好比你持有枪支弹药,藏家里不犯法,拿大街上炫耀就可以获罪一样。
百里燕不想找麻烦,也用水果酿酒,然后蒸馏获取酒精,果渣二次发酵去除酵味儿之后,做成糖膏出售,也能获得一笔不小的收入。
二人进入酒肆,揽起下摆,二人正襟危坐于东北角挨窗的一桌。
喝酒多半是跪着或者盘腿,座下有草垫,方便食客跪坐。如是在城东,垫子可以是棉质的蒲袋。
百里燕点了一壶白酒,一斤白切牛肉,两碟吊豆,便与高勋喝起酒来。
吊豆是这个星球特有的作物,直径一厘米左右,黄褐色,滚圆滚圆的像麦丽素。
口感介于松子与开心果之间,富含油脂,是内陆干燥气候特有的种植作物,但产量很一般,咸国气候温湿,不适宜吊豆种植,多半都是从志国用大船进口,价格是普通稻谷的四倍,炒熟之后可以下酒,吃口很香。
一口酒下肚,百里燕一皱眉,顿时想骂娘。
白酒兑水太多,酒精含量最多二十度,该有的香醇荡然无存,非但如此,价格还不便宜。
这白酒也是博源君酿出来后,开始大规模生产,并向梁国以外的列国出口,由于被博源君所垄断,价格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