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宗27

    “这大漠，比我想的难走”登徒欢说。

    本是三天的路程，却因为各种原因，到现在两天过去，才走了一半。

    登徒欢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西荒的太阳挂不住，伴着狼嚎，那太阳害怕的躲到了山下，留给西荒人民可怕的夜晚。

    石头城，已经变成了石头村，只是范围不变，人看着稀疏罢了。

    “这就是西荒？”王仲游轻声说。

    两人进入城中，破旧的房子，毁坏的城墙，还有用木头封死的墙洞，那黄沙过境就被挑逗的呼呼作响的风洞。

    这一切，都是南国不曾有的。或许未来横俞关和镇寇关守不住了，倒是有可能。

    乌达木告诉二人，他听说南国有东瀛之贼，登徒欢不知道这个，但是他确实看见，这石头城里，有着流寇，和一些挎着刀的浪人。

    两人往前去，路过几处零散的小摊贩，看见一起醉酒杀人。

    两人到了客栈，可怜这的老板，如此乱世，还开着这不赚钱的营生。

    “二位，打尖还是住店？”伙计问二人，脸上没有丝毫兴奋，也看不见其他东西。

    “住一晚，多少？”登徒欢说。

    “二两银子”小二面无表情的说“乱世，为了生活，见谅”

    “罢了，钱财是身外物”登徒欢给了钱“看房”

    二人住在了楼梯口的两间，等待天明。

    可登徒欢怎能睡得着!

    从早上他听闻南国有东瀛贼之后，他就一直心不在焉，心里装的全是这件事。

    “罢了，下去看看”登徒欢把心一横，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他今日见到几名浪人，他在前朝荡寇的时候学过些许东瀛话，叽里咕噜的和南国的蛮语倒是有些像。

    他想着，若是能听到那些人在说什么，那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事的真假了。

    戴上草帽，拉下帽檐，登徒欢四处游荡着。

    石头城许多屋子仍然是灯火通明，多是些酒馆，没了前朝的规定，这些酒馆自然可以随意营业，这年头，谁也不会去宵禁，大部分人有些财物，都拿来换白饼和酒了。

    看得出来，这石头城外，还是有种麦子的地，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留在这。

    登徒欢随意进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大酒馆，进去之后发现，不过是普通的民居，摆了些桌子罢了。

    “都有什么酒？”登徒欢坐下问。

    “杂粮酒一两两瓦，地瓜烧贵些，三两一瓦”小二说“你喝那种？”

    “两瓦杂粮”登徒欢摸出一两碎银，反正这乱世花钱的地方不多，之后若是在方家闹起来，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登徒欢自嘲的笑笑，自己若还在行军打仗，这个模样，怕是要被自己的师父拿刀劈死。

    可他连师父长什么样都快忘了，那坟头，多半也长满野草了吧。

    “你是哪来的？”一瓦酒，放在了登徒欢的旁边。

    来者自顾自的坐下“再来一瓦”

    “你是何人？”登徒欢问

    “我是个落魄之人”那人喝光了所有的酒“我没有见过你，这石头城不常来人，你是何人？看着也不像西荒的人”

    “西荒？”登徒欢笑了“看来你也不是西荒的人”

    “我是北国来的”那人接过小二递来的酒“你是哪来的？辽地？南院？难道是东瀛？”

    这确实是北国人没错了，这北国称呼其他地方都不叫国，都是叫辽地，南院，东瀛，西荒，而其他地方，也叫北国叫北城。

    “南国的”登徒欢说。

    “南国”那人点点头“那的女人很漂亮”

    “是，满是戏子和女人”登徒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