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屋脊的雪山之巅,7898米,西北侧,不明路线。
剧烈的寒风以八十米每秒的速度,在山峦和坡地上无休止的肆虐,这里只有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所有的地貌,偶尔有些裸露的岩石也被嶙峋的冰凌,年复一年c日复一日的包裹,形成了一条条晶莹璀璨而又寒冰刺骨的冰瀑。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可此时,冰崖边,突然飞起一只抓钩,“噗”的一声深深的扎进雪里,死死的抓在一块隐蔽的岩石上,一只裹着兽皮的粗壮胳膊伸了出来,然后是兽皮帽,酱紫色的破旧坎肩c布满污渍和补丁的紫红色袈裟,冒出头的,俨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喇嘛。
老喇嘛从冰崖下爬上来后,在呼啸的寒风中站直身体,左右巡视片刻,便低声喊了一句什么,冰崖上又先后搭上数十个冰爪和冰镐,下面又艰难的陆续爬上来几十个人。
和后面爬上来的,身穿各种羽绒服c冲锋衣,裹得严严实实,背着大包小包的人相比,老喇嘛只带着一顶兽皮帽,裹着简陋的兽皮披风,身着单薄的紫红色袈裟和僧裙,在零下六十度的低温下还偏袒着右肩,似乎并不怕冷。
在众人沉重的喘息和低声咒骂中,他默默念着经文,掐着念珠,苍老的脸上虽然布满了纵横的刀疤和各种伤痕,却显得宝相庄严。
喇嘛看了看弯着腰不停咳嗽着c不停喘息着的人们,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就双手合十,踩着及踝的厚雪继续前行了。
“见鬼!那个夏尔人完全没有疲惫感吗?这么陡峭严寒的雪山上连续走了七个小时,我都要累趴下了!”后面的人群中,一个男人愤怒的低声说。
“我看他连正常人的感觉都没有吧,你没看到零下六十度,他还穿着单衣吗?”旁边一个德鹰南部口音的人随声附和。
“闭嘴,你们这些懦夫,别忘了我们队伍的荣耀!”人群最前面一个粗壮的男人转身用毛熊特有的卷舌英语低声吼道。
随即,他快走几步,望着前面的老喇嘛的背影,面色阴沉,不一会,他阴森的脸上又刻意的堆满了笑容,他转过头,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说道:
“嗨,亲爱的黎,您能问问尊敬的大师,还有多久可以到第三目标地吗?我想我的朋友们可能快坚持不住了”
“嗨?黎?你在听吗?”
“哎在在”
一个脑袋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防护风帽下是一张带着迷糊的憨厚笑脸,从风帽边缘还可以看到他头皮上露出青青的发茬,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喇嘛。
他身材倒是不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却十分匀称而结实,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却没有这边高原人脸上常见的黝黑c枯裂和高原红。他没有如同前一个老喇嘛那般只着单衣,而是也穿着一件贴着狼爪标的山寨冲锋服。
他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未语先笑,瓮声瓮气,开口道:“没问题,司机先生,我师父肯定会把你们带到位置的,不过这个咨询费嘛”
粗壮的男人苦笑着在冲锋服兜里摸了摸说:“我不是什么‘司机’,再次强调,我是洛可夫斯基。亲爱的黎,这一路上你的咨询费已经耗尽了我身上的纸币c打火机甚至巧克力,我说下山一起给你,你又怕我赖账非要现结,我现在身上可没有什么你看得上的东西了。”
青年憨厚的笑笑,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无意的指着男人的腰间说:“那,你身上的那把小刀看起来蛮好看的,可以借我玩几天吗?”
男人眼睛里寒光一闪,并不露声色,豪爽的解下匕首递给青年说:“送你啦!”
十分钟后,男人的礼品得到了应有的回答,前面五十米处老喇嘛的旁边传来青年洪亮的叫声:“后边的人听着,我师父说了,还有两个小时到目标地”
他的声音不仅没有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