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七次泡澡去毒的治疗,赵云熠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到如初状态。
这日清晨,太阳已升至当空,沈馨伸了个懒腰从房里出来,只见得院中那些原本凌乱的枯树烂木被截得整齐的排放在芦草堆旁,地上打扫的很干净。她突然有种感觉不妙,就朝着那少年房中扫了眼,那人的佩剑衣裳全然不再,就连师父的那件白色道袍也穿走了。
屋内空空,而他的手下七月也不见,难道是走了?这么快就走了?沈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萌生这一念头时师父已经在门外轻咳了两下,等她愣愣反应过来,师父已经转身。
她叫住师父:“师父,他们?”话里仿似有许多不解,也有许多失落。
“清早的时候就走了。”师父向院子走去。
沈馨愣在原地,走了?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不说走了?那么匆忙。
只记得昨晚那人在师父房中聊了许久,但没料想他会今天离开,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心里一下涌现起那些时日的记忆,虽然短暂不过十数日之久,但依然日日清晰。
“那他没有说什么吗?”沈馨向院中走去的师父问道。
师父摇摇头,回答:“没有。”
沈馨叹息,暗道:真是没良心。
他们会去哪?那日在望雪峰上遇见他满身是伤,于是将他带回来治疗,沈馨一想,突然就从驴棚里拉出阿大朝着那座山峰而去。
“馨儿这是要去哪?”师父问道,但心中却明白这丫头定是动了心思,那少年虽好,却不一定适合她。
“师父,我去去就来。”
阿大在冰雪消融的雪地里奔跑,虽然不及马儿的迅疾,但也算跑的很快的一头良驴。
沈馨驴不停蹄的跑过广阔的一片平原来到山脚下,山峰的雪影已化成水流向脚下的河流,她从驴背上下来将阿大系上根粗大的树杆。奔跑过一片树林沿着河道走了半圈,寒风冷冽将她的脸耳朵冻得通红,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热气从她的口中吐出变成白白的雾,她疑惑,那两人就算大早出发到这边也须一个多时辰,何况他们只靠步行,按理来说她应该追的上他们的,怎的不见个人影呢?难道说他们不是朝这个方向而来的?
沈馨纳闷着阵子,忽听得再前面的密林那头有砍伐的声音和人声。
七月将最后一根粗壮的树杆用几根藤蔓搓成的绳子捆绑结实后拍了拍手上的灰,高兴的说道:“总算大功告成。”
赵云熠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上船吧。”
七月答应一声将船撑开,向着湖心荡开。自从出事后赵云熠总是看起来有些抑郁,七月不解主人心思,疑惑着。
“殿下,我们终于可以回宫了。”
“七月,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皇宫吗?”
七月一愣,不回皇宫那回哪去?
赵云熠叹了声:“云琪心思缜密,生性多猜疑,一旦做出决定,他又怎么可能还会让我有回到皇宫去的机会呢?”他望向对岸那些高起的山石嶙峋,密林无数有些忧怨:“时下越近年关,我们才能有机会混入皇城。”
七月这才发现自己想法太过简单,难怪殿下不急着走,一拖半月,是因为这个道理,算算今日离年底只剩三日。过年时候,谁还愿意守在这寒冷无极的山石边上?即使是长皇子的命令也不难有人想偷懒的心思。
“所以殿下才让我打了几只野兔。”
赵云熠眼底的笑一闪即逝,他现在担心的是奶娘和参姑,不知赵云琪会对她们怎样?所以在着急的同时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行。
“咦?殿下,您看”七月手中的船桨突然停下,向着岸边指去,那是一个浅蓝色布袄披着件白狐毛领口的披风扎着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