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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宝不知母亲会忍受何等痛苦才将针刺进她儿子的肉里，上面包的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表示郎中还来过，恐怕家里攒了很久的钱又被花的一干二净。

    冷汗滴滴直流，李宝只能咬紧牙关生生挨过痛楚，“呃～”低沉的咆哮，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但似乎李丽太过专注，仿佛并未听到李宝痛苦的哀嚎。

    李宝瞅了瞅门外，母亲并没有进来，但他也不敢放松，咬着牙轻拭鲜血，将草药一一归位，再用粗布裹上那条皮肉翻卷，血肉模糊的腿。

    这才手脚并用，慢慢爬回了破旧的床。

    “吱呀～”

    木床摇晃了一下，李宝的心再次被揪起，他小心看了看木门，发现母亲没有进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李宝并没有发现，一只眼睛透过门缝目睹了全过程，李丽痛苦地用右手捂着嘴，一屁股坐在地上。

    低低的呜咽在破旧的木门前响起，两行清泪划过干瘦蜡黄的脸，滋润着布满老茧和针眼的右手，此时的李宝已经沉沉睡去，只有紧蹙着的眉头表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宝儿，这两个饼带上，路上别饿着了，对了，还有水壶。”

    水壶其实就是一根竹筒，磨掉了尖刺和枝条，洗净内腔，制作简单，但饼却是李宝从未见过的完全用白面做成的饼，没加一点麸皮，看起来白白净净，淡淡的余温散出缕缕麦香，细嗅还有点点油脂香味，令人食欲大增。

    “娘，你吃一个吧，两个我根本吃不完。”李宝知道这两个饼对他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甚至为准备这一顿饭，李丽可能准备了好几天。

    白面可不是平民百姓能有的，油脂对他们来说也是稀罕之物，不知道因为这一顿饭，娘今天早上几点就起了床，又要在手上刺出几道伤口。

    “娘不饿，娘吃过了。宝儿你要去觉醒武魂，饿着肚子怎么行？”李丽说着还摸着肚子，做出“我很饱”的样子，但憔悴的双眼和嶙峋的身子却出卖了她。

    曾经李宝无意在厨房看到过所谓食物，那是墨绿的开水和涮过的桑叶!

    眼泪在眶中打转，但李宝也只能承受。

    “咚～”李宝跪倒在地。

    “咚～咚～咚～”李宝忘却了头上和腿上的痛楚，连磕三个响头，“娘，孩儿发誓，此生必出人头地，奉您一世富贵。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说完挺胸抬头，双目直视李丽。

    李丽见状，哭着抱住李宝的头，“我的宝儿啊！”

    “你爹去的早，这个世界我只有你了!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你去搏命，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宝动了动颤抖的唇，“是!娘!”

    “不过这两个饼您得拿一个。”

    “好，那，娘就拿半个。”李丽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嗤”，没有声音，黑暗的屋子里只剩下西索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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