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眨眼间又过去了。
我的脚勉强能下地了,只是着地的时候,还有那么点疼痛。周五的下午,我拿着病历单去市一复检。
这次,门诊又换了个医生。他看了看我的病历和报告单,问我:“一个半月了啊”我点点头:“嗯。”他问:“还疼吗?”我说:“脚底心后跟部位着地时还疼。”医生用手到处按了按我的脚,问:“疼吗?”我回答:“还有点疼。”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你现在要多走走,让萎缩的骨头和肌肉恢复功能。必要时就用拐杖协助下。”我问:“那我能回去上班了吗?”医生说:“可以,平时稍微注意下,应该没什么大碍。”说完,医生在病历本上匆匆写了几句话,便递还给我,准备看下一位病人了。
我闷闷不乐地出了医院。一想到,再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我突然就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我回到家,换上拖鞋,走到卧室,直接往床上一躺,拉下窗帘,将紫色的小毛毯摊开盖住全身。最后,将自己的头也蒙上。
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我只想逃避。我只想将自己彻底地躲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不想接,可是手机响得太刺耳太烦人。我最终起来去拿凳子上的手机。是朱良打来的。我烦躁地对着手机叫:“干什么?”朱良问:“晚上吃什么?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菜啊?”我烦得不行了:“不知道!你自己回家看!”朱良道:“你去厨房间冰箱看一下啊!我现在刚到小区门口。我忘记家里还有没有青菜了。还有上次那个土豆不知道吃完了没有?如果还有,我就不买了。如果没了,我就去菜场再买点。”我很烦躁,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继续往床上躺,将自己缩在毛毯里。
几分钟后,我听到了朱良开门的声音。他来到卧室,问道:“你怎么话没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将毛毯往自己的头顶一拉,没好气地说道:“别烦我!烦死了!!”朱良无语地出了房间。半分钟后,又回来了,说道:“青菜还有一点啊!土豆还剩三个!要么晚上就烧一道青菜,加一道土豆?”我很烦躁地回应道:“随便!”
于是,朱良便去厨房间忙活了。
我又莫名地哭了。我心里的压抑情绪无处发泄又难以缓解。
我期待朱良能关心下我的内心世界,可是他如此麻木不仁,根本就不了解我。更没有能力感应到我敏感脆弱的神经。
我只能让眼泪来倾倒心中说不出的抑郁。
大约半小时后,朱良将菜端进了卧室,放在了床前的两张凳子上。他对着毛毯中的我说道:“可以起来吃饭了!”
然后,他继续去盛饭。
我不想起床,也不想动。
朱良端着两碗插上筷子的饭进来。他看到我还躺在毛毯中,于是催我道:“起床吃饭了!一会饭冷了!”我立即回答道:“菜再冷也冷不过心冷!”
朱良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他看着我问:“你又怎么了?”我叫道:“你就一点都不能感觉到我的心情吗?”朱良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不是经常这样吗?你说说,又是什么事?”
我一下子坐起来:“你就不能心有灵犀一点吗?为什么你每次总是非得我一字一句地表达给你听,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情?甚至有时候我说了你依然不懂!”
朱良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又在想什么?还是起来吃饭先!”
我抑郁得不行:“你整天就知道吃饭吃饭!少吃一顿饭你会死吗!”
朱良终于也忍无可忍了:“你又想吵架了!”
我一屁股躺了回去,将毛毯盖住了头。
我内心里明明希望朱良安慰下我的,可最终又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