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选了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一条米色的长裤,又戴了一条米色的羊绒围巾。
古堡外的台阶分为三级,第一级有些高陡,长年的海风侵蚀,台阶布满了黑绿的藓,走在上面必须加倍小心。第二级平缓了许多,台阶一样是青黑色,平时只有她和那个女人在走,并没有被磨得发亮。第三级台阶走起来特别轻松,肖遥深深的吸了口气,从空气里的味道,她可以嗅出,今天傍晚时分会有一场暴风雨。
肖遥想了一下,去年的10月28号也有一场暴风雨,前年的这一天好像也是。
树叶已经开始凋落,遍地黄绿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又快到被白雪覆盖的季节了。肖遥把围巾往上立了立,羊绒细腻的手感贴在脸颊上,立刻挡住了寒风的侵蚀。
肖遥每天都会去海边散步,也许是养成了习惯,也许她还抱有一丝希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船驶进这片海域。
最后一幅画已经被拿走两个多月了,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些画一定会被带到edard 的爸爸那里。只是edard 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一个男人站在古堡的下面,他看见肖遥从古堡的台阶上走下来,她走得小心翼翼,可能台阶有些湿滑吧。她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他的心,他的呼吸随着她的步伐时缓时急。她草色的短发被风吹得乱乱的,她的脸大半埋在了围巾里。终于她抬起了头,她看见了自己。
肖遥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看向远方的大海。但是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不只有大海,还多了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个人看了她多久。他穿着棕色做旧的机车夹克,牛仔裤,他还和以前一样高大魁梧,只是他帅气的面庞上多了些邋遢的胡子。
男人浑身的血脉都在沸腾着,六年过去了,他再次见到她,竟然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犹如第一次见她一样。那时的她站在讲台上,目中无人的教大家两个汉字,从此他的世界里多了两个字,多了一个要命的人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有思念c有牵挂c有不舍,有把对方拽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久别重逢的喜悦c失而复得的快乐都化作走向对方坚定的脚步,他以为他不会哭,但是四目相对的时候,对方在自己的眼里早已模糊
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肖遥的双眼升起雾气,是他,没错,就是他,她的edard,她朝那个模糊的人影扑了上去。
犹如不可错过的命运,你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一步步向你走去;你是我丢失的一部分,我是你不可或缺的肢体,只有拥抱在一起,才可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肖遥从edard 的怀里抬起了头。
“现在是哪一年?”
edard 的声音有些呜咽,“2029年。我们整整分开了六年。我找了你六年。”
edard 低下头,肖遥的唇冰凉而苦涩,他给予她温度,让她的身体逐渐温暖;肖遥贪婪的吸允着,像一个终于寻找到甜美的的婴儿
“edard ”肖遥梦呓般呢喃,“我等了你六年。”
“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edard 紧紧的抱住肖遥,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我带你离开这。”
肖遥点点头。
edard 牵着肖遥的手往前走,肖遥回过头看看古堡,这该死的古堡,自己终于打破了它的咒语。那个女人站在门口,肖遥似乎看见了她隐藏在嘴角的微笑。
靠在edard 的怀里,肖遥像从噩梦中醒来一样,温暖又安全。她不满足于这些,她起身坐在edard 的腿上,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
edard 的大手反复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像是要驱赶她六年来所经历的黑暗c寂寞和恐惧
“你是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