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的陈晓,回头一眼,只看到一双穿着鹿皮靴子的男人的脚,再往上是天蓝色的绸缎衣袍,左腰上挂着玉佩,右腰上是一个锦囊,男子很高,她蹲着,是一种仰望。
陈晓索性放开了手上的衣裳,慢慢站起身来,迎着男子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书生儒雅之气,斯文风流,面皮白净,唯有一双眼神出卖了他的本质,暗含森冷的戾气。
若是庄云青在此,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来,这人在两年前她从红药谷回东月县的路上见过,就是那与古刹王族混在一起的青年男子。
陈晓没有忘记他刚刚出口的讽刺,恼怒的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的!”男子将他上下打量一眼,果然不愧是京城排前四的美女,然后悠悠道出此行的目的。
“帮我?你?呵呵”陈晓再蠢,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陈小姐不信?不信也无所谓。如今你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心尖尖上的人,你那无能的爹爹和蠢弱的娘亲为了能抱紧太子这棵大树,怎么能想起你在这受罪呢?据我所知,你被扔到这儿来以后,可没人来管过你。”
男子自信,且自大,陈晓的处境主子早让他探得一清二楚了,陈晓一定会向他们臣服的,他搞不清主子为什么要对这个被候府做为弃子抛弃闺阁小姐看重,就算是要利用她,也得有利用的地方啊。
“不用你管,到这儿来赎罪是我自愿的,等我身上的罪孽干净了,我爹爹自然就会接我回去,回去我依然是斥候府的嫡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你们帮我?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走吧,我要洗衣裳了。”
陈晓不再看那男子,蹲下身继续洗衣裳,虽然他说帮她,她的确动心,在这的日子太难熬了,但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她警惕,前面此人提到了太子殿下,他们找她,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他,太子殿下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她不愿意与太子殿下为敌。
“呵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等到下次见你,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的跟我说话!”男子也不多说,冷笑一声,瞥了眼此时像村姑一般的陈晓,抬脚离开了。
男子离开后,陈晓把手中的衣裳重重的砸向水中,脱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现在所受的欺辱,等她回候府后,一定全部要重重的讨回来!
转眼,就到了为北凉和南越使臣送行的这天,庄云青把山中训练的事交给了龙骑天和令狐桥两个负责,自己提前一天回了郡主府,而东方昱经过庄云青的提醒,知道她要在送行宴上搞事不被牵扯,主动请缨接了康德帝的旨意,在五天前出京办事去了。
回郡主府的当晚,青禾悄悄到主院来见庄云青,此时李巧已经去外间歇着了,月光照在庄云青的窗前,明亮清冷。
保护庄云青的十九和二十跟踪过来,他们认识青禾是侍候郡主那表小姐的人,但不知道她的底细,望见庄云青立在窗前等她,便退回了暗处。
“青禾拜见主子。”
“恩,你起来。来府中可还习惯?”
“属下习惯。”
“习惯就好,在表小姐那儿有什么发现?”
“正如主子所料,表小姐不一般,她对人的警惕心很强,似乎练过武功,而且很有心计。虽然还在院中养着伤,但是只要表公子到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表公子那打探郡主您的信息,似乎在怀疑什么事情。那天,提到郡主您的点心铺子里的一种点心时,我见她的脸色明显的变了,还追问表公子,那点心是不是郡主您发明的,后来表公子说他也不知道,只说点心铺子是你开的不的,但是每样点心都有人在做,不一定就是你亲自会的,她才没追问下去。”
“是不是说到蛋糕这种点心时,她的脸色变了?”
庄云青冷笑,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