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明白他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大哥没有开口解释,手一挥,火球飘到了天火姥姥的座椅上方。秦烨初时没注意,这一看不由吓一跳,只见天火姥姥端坐石椅之上,腿上覆着虎皮,身上披着狐皮,双目紧闭,不闻声息。
他奇道:“姥姥不是正在与风鸟作战吗?怎么会有两个?”大哥道:“你难道没听说过灵魂出窍吗?传说,第四重大境界修炼到极致,也就是圣阶,修士的魂魄就可离开身体,遨游天地。当然,这只是传说,难免有夸张之嫌。似天火姥姥这般,魂魄离体对战一头神兽,只怕在圣阶也是妖孽般的存在。”
秦烨将牙咬得“嘎吱”作响,颤抖的手祭起飞剑。他盯着姥姥的肉身左看右看,只觉得端庄中透着威严,他的手颤抖得愈发厉害,小剑在他身侧回旋,他却不敢指挥小剑斩杀过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快,杀了老妖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而那柄小剑却像是背叛了他一般,越来越不听他的指挥。他咬咬牙,颤颤巍巍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听“铛”的一声响,小剑跌落在地。
“没用的东西,”大哥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往外走去。秦烨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跳将起来,手一指,小剑裹挟着劲风刺向姥姥的肉身。不料,其肉身上冒出一层火光,小剑被一弹而开。
他召回小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哥已走到宫殿门口,又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走吧,小子,再不走姥姥可就要回来了。”他头脑昏昏,闻言当即跑了出去。
广场上,他赶上大哥,问:“莫先生,你说姥姥和风鸟,这次谁会赢?”大哥逼视着他,反问道:“谁会赢,你不是很清楚吗?难道你不知道?”秦烨摇头。大哥叹了口气道:“天火姥姥是在百年前失踪的,也就是说她和风鸟已经斗了百余年,谁也奈何不了谁。虽说这次姥姥占了点优势,但结局肯定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秦烨回到温泉边,爬上妖树树冠,静静观看着空中的战团。姥姥和风鸟一直打到天明,结局还真如大哥所说,姥姥虽然占据了上风,但依然降不住风鸟。
心知姥姥绝不会就此罢休,必然还会另想他法,为了保护自己,他费尽了心机。他试着让怪鱼给自己解除禁制,结果与上次一般无二,除了徒添痛苦,什么作用都没有。他又挖了个洞穴,直通温泉底部。封了洞口,躲在洞内,他心想:只要血毒禁制不要了自己的小命,就永远躲在洞内。
但仅仅一天,他就遇见了问题——他还没辟谷,食物是必需的。因为洞穴直通温泉底部,洞壁上的岩石间常有温泉水冒出,可以解决水的难题,但封了洞口,小兽出不去,食物就没了着落。
饥饿驱使着他,他几次拿着铲子走到洞口边,徘徊了一阵又退了回来。熬了整整两天两夜,他还是屈服了,打开了洞口。寻宝兽一溜烟地跑去寻找野果,而他望着洞口肥美的野草,口水长流,抓起一把揉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野草并不难吃,反而挺甘甜的,为此,他在小兽寻来野果后,还专门割下一片草叶熬了一锅粥喝。
姥姥于第三日派叶柔来把他请了过去。她望着胆战心惊的秦烨和一脸麻木的大哥,取出一种紫色的小草,道:“三天前,姥姥与风鸟大战,发现那孽畜颇为畏惧这种无名杂草。而在这片山谷中,草啊树啊的都是蓝色的,这种草却偏偏是紫色的,足见其奇异之处。这次姥姥要你们做的就是,将这种草放进那孽畜的洞穴,最好就将它堵在洞内,永远都出不来。”
秦烨不满地道:“启禀姥姥,那风鸟不喜欢这种草,不代表它畏惧这种草。用这样一种无名杂草对付一头神兽,是为不智。”姥姥满头黑线,喝道:“小子,你去还是不去?”秦烨还待还口,大哥一口应承了下来,拉着他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