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清冷,东方烈坐在书房里批阅公文,可是心绪却有一种莫名的纷乱。似乎是清浅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他在问:“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回记忆?”那么的渴切。
“平安”他掷笔。
“王爷”
“你去给落传话,让他尽快回京一趟。”东方烈吩咐。
“是”平安退下,出去安排。
东方烈踱步,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忽地,听到夜空里传来一阵低缓的琴声。东方烈举步循着乐声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漪澜苑。
东方烈缓步踏进屋子,却见清浅临窗而坐,一张古琴在她的指下流淌着柔缓的乐曲。几个婢子环在她左右,都陶醉在这琴音妙曲里。
沫儿一抬眼正见东方烈踏进屋来,刚要拜下,东方烈一摆手,沫儿未敢出声,却示意其余几个,众人见东方烈来皆轻轻退出。
东方烈立在清浅身后,听那琴曲,是她在军营中弹过的曲子。当初他闻曲皱眉,清浅便知他不喜此等忧怀思乡之音,从那之后就没有弹过。今日又弹起,这等寒冬深夜,心中是藏了多少忧怀。
清浅的手指在琴弦上划动,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琴上,心中郁了太多的忧伤,却在这一支曲子中流泻而出。忽然“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啊”一声轻呼,指尖有鲜血流出。未及起身,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她流血的手指。
“王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清浅抬眸看他。
“嗯,听你的琴过来的。”东方烈拉着她坐下,碧荷已经把金创药拿过来。
“王爷,我来吧。”碧荷伸手过来要为清浅敷药。
“我来。”东方烈抬手。碧荷只好退到一旁。
东方烈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极熟练的样子,清浅的伤口不深,撒了药,包上绷带。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清浅看着东方烈包扎时冷肃的样子,又看看那张琴上的断弦不禁叹道。
东方烈抬眸看她,“王爷,是你偷听我弹琴才会断弦的。”清浅不等她说话就又道。
“哦,琴技不精倒赖上本王了。”东方烈挑眉。
清浅莞尔一笑,“听这话王爷的琴艺定是不错喽。”
东方烈未语,转身在琴上一挑,将那根断弦挑起,上面还沾染了些许的血迹。
“伤好了,弹一曲十面埋伏吧。”东方烈缓缓地说道。
“十面埋伏?”清浅皱眉。
“怎么?”东方烈抬眸看他,清冷的声音一如这冬日的寒雪。
“为何要弹这曲子?”清浅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指抹上琴弦。
“一首很好的曲子。”东方烈微抿着的唇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清浅看向他,很不解的样子,难得的那一点点笑意忽尔就不见了,似乎不曾存在过。
夜已深,窗外又开始朴簌簌地下起了雪来,屋内炭盆里的木炭发出噼啪的声响,轻微的在这静夜里却格外清晰。
清浅已然困倦,但东方烈未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她打了一个哈欠,看见灯光下东方烈淡冷的表情覆了层烛火的光辉似乎温柔了许多。这是一个多么俊雅的男子,可是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困了就睡吧。”东方烈站起身,脱掉外袍向床榻走去。
“睡?你是说你也要睡在这里?”清浅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在的坐在床上,外衣脱掉只剩下中衣,正在低头脱靴。
“怎么?夫妻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妥吗?”东方烈脱掉皂靴盘腿坐在床上看向她。
“不是,”清浅红着脸解释,“我睡觉不老实,我是怕夜里打扰到你。”
“无妨,总是要适应的。”东方烈一转身躺下,拍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