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顿住了脚步,正对上东方烈清冷的双眸。
“王爷,你来此怎么也不提前告知奴家一声呢,奴也好温了酒,泡好茶等您。”那女子说话的工夫已从屋内一路小跑迎了出来,到东方烈的近前,却不敢造次,只盈盈地福了福身,浅笑嫣然的扭了身子。女子的暗香扑面而来,东方烈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却抬眼看向清浅这边。
清浅却不理他,低了头继续抚弄她的袖袍。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烈见她不语便开口问道。
“王爷,这贱婢打碎了您常用的那只玉盏,那也便罢了,可她拒不承认。所以奴家便罚她跪在那里思过,谁知王妃过来不由分说便要人。”女子未及清浅答话已然抢在前面抽咽着把事情说给东方烈。
东方烈不语,只将眸光看向清浅,等她说话。
“我从不知王爷如此小气,连一只玉盏都摔不起。”清浅撇撇嘴。
“那不是一般的玉盏,那是王爷”那妾室想要争辩却被东方烈一眼看回吞下后面的话。
“本王不小气又当如何?”东方烈看着他道。
“一个小婢,我那漪澜苑中也着实清静了一些,既然这位夫人嫌这丫头我倒是无所谓,我只让碧荷调教调教就是一个伶俐的孩子。”清浅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沫儿,此时的小婢已经面色发青,手脚僵硬了。
东方烈不发一语,看着她站在那白雪之中,一身红衣在这皑皑白雪之中如同一朵绽放的红梅,而那面色却被这红衬得愈加苍白了。
“平安”东方烈向身后道,“你去吩咐锦绣从今天起到漪澜苑伺候。”说完看着清浅。
“那倒不必了,我这里人手虽然不多,但有了碧荷和这个沫儿就够用了。不过如果以后这位夫人再嫌哪个丫头不好,可以直接退给白夫人,不必费心亲自惩罚。”清浅淡淡地说,示意碧荷去搀还跪在地上的沫儿,自己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花篮和水罐。
东方烈一皱眉,看向她手中的篮子和罐子。
清浅见他神情不解一笑道:“要不是心血来潮采这梅花雪水还真看不到这场好戏了。”说完回头又对碧荷说:“带她回去吧。”
“平安!”东方烈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对身后道。
平安聪明无比立刻上前接过清浅手中的东西道:“王妃,我来。”
“谢谢,那王爷,我先行告退了。”说完转身迤逦而去。
东方烈看着她远去,举步也要离开,那妾在后面叫道:“王爷!”
“青鸾,本王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用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扔掉的。”东方烈驻足,微微侧了头向跟在身后的青鸾说道,声音淡冷地如同这冬日的寒雪。
听得此话青鸾呆立在那里,眼里蓄满了泪水。
而东方烈却未曾回头,径自走开,雪地中只留下一串长长的零乱的足印。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虽然相遇了,但是总有许多事情隔阻着你们,谁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良人,即便爱在眼前也不过如同镜花水月,触手并不可得。
清浅回至漪澜苑忙命碧荷将沫儿安置在西厢房内,又命她盛了雪进来将沫儿已经冻僵了的腿放在雪里揉搓直至渐渐有了知觉才停。上好了冻疮药,沫儿已经满眼泪水了。
“王妃,您的救命之恩沫儿永生不忘,刚才沫儿还误怪您要处置沫儿,请王妃责罚。“一边说一边在榻上磕头。
清浅一笑,“若要责罚我还救你做甚。好了,你好生休息,养好了伤以后我这院子里的事情多着呢。”
“谢王妃大恩大德,沫儿没齿不忘。此生沫儿的命就是王妃的了,只要王妃有事沫儿定当万死不辞。”沫儿再次叩头。
“哪有这么严重。别总死呀活呀的。救你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