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昭和二十三年秋,三皇子烈以沧浪江上游断流蓄水淹没都良关城,最后一道凭障失守。都良战败,议和求亲,以都良安国公主求嫁天阙烈王三皇子东方烈。
圣旨生生止住了东方烈再进都良王城的脚步,在一片萧瑟中搬师回朝。
“你要回去娶那个安国公主?”萧落看着沉默不语的东方烈。
那一卷明黄圣旨就放在桌上,东方烈的手指轻轻的敲那卷丝帛。
“我倒要看看这些演戏的人还要将戏演成什么样子。”东方烈突然起身,向帐外扬声道:“平安,传令三军,明日搬师回朝。”
“烈,你!”萧落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了,回朝。”东方烈一摆手制止了萧落。
他转过身去,看着桌上的军机图,那背影有一股索然的味道,萧落忽然不忍再说些什么了。
帝都的冬天比北方来的要晚一些,云漪城内人潮涌动。三皇子烈大胜而归,不日将与都良公主成婚,这几件喜事将帝都染得一片喜庆,丝毫没有了冬日的萧瑟。
九城宫阙,幽深大殿,那俯视天下的帝王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宽大龙椅之上。
殿下肃然而立的正是征伐数月的三皇子烈,群臣屏息,殿内鸦雀无声。
东方烈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父皇为何要留都良为患?”
“王爷,连年征战民不聊生,都良虽败但国力犹存,我天阙若想根除都良也未必是件易事,定是劳民伤财,如今对方诚心议和,我天阙若不顾苍生疾苦执意攻城掠地有伤民心。”未得帝王回话,殿下一人走出班列泰然说道。
东方烈不看便知,是那魏允,世族阀门之一,三朝元老,一直以来真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得天帝信任,以他当今的实力足以左右朝堂风云的魏相。
“魏相如何看出都良诚心?”东方烈淡然说道,“只为一个安国公主?”
“据老臣所知,这安国公主乃都良最得意之女,如今肯割爱入我天阙,是有充当质子之意,这又如何不能算是一种诚意呢?”魏允针锋相对。
“质子?恐怕都良不是送来质子,而是送来一个休养生息的借口,更怕是将来更一个出兵的借口罢。”东方烈淡冷地说道。
“烈儿,都良既已议和,又提出以公主和亲,朕想这不失为一件好事。即便是都良想趁此休养生息,我天阙又何尝不是呢?连年征战,百姓为苦。”帝王挥手制止东方烈再与魏允的纠缠。
“陛下,都良在我军搬师之后即送公主前来,此时已安置于驿馆之中,都良使者求见陛下。”魏允并不理会东方烈,径自向圣上回报。
东方烈眯了眯了眼,此时已不是他据理力争的时机。
随着一声“宣”,都良使臣走上大殿,身后便是那安国公主。
“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都良使节的下跪,他身后的那抹削瘦身影也一并跪下。一身繁重华丽的衣衫,头上遮着轻纱,让人看不清容貌。
东方烈看向那抹身影时,心中不禁一惊。
“陛下,我都良愿与天阙俯首称臣,今日特命小人送安国公主前来和亲。”使臣朗声说道。
“平身,安国公主乃千金贵体,长途跋涉多有劳顿,安置驿馆休息,朕命钦天监择日为公主与烈儿完婚。”皇帝低沉的声音自大殿上传来。
“臣国谢陛下成全。”使臣口中称谢。
“为何公主轻纱遮面?不与真面目示人?”朝臣里有人站出。正是右丞相苏俦。
“公主绝世容颜怎能轻易示人。”使臣与苏俦回话言辞中多有不屑。
“既已进宫便揭去面纱,让朕也看一下这个未来的儿媳是何面目。”皇帝沉声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