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把时辰每分每秒忍着欲呕的冲动,与那婆娘挤眉弄眼的做足好戏,即将到嘴里的鸭子,竟被这厮搅得
可一想到那婆娘最后哭的情真意切,我竟感同身受为她感到难过,那般心痛却的确不是因为我奋斗个把月的银两飞了
哎!我低头轻叹,余光正瞥到一旁那炙热的眸子。
懒得看他,猛地抽出手来便转了个身自顾自的低头揉着那淤青了的手腕生着闷气。
对峙良久,静的只剩呼吸声。他这般沉默倒让我按耐不住的心烦意乱,冷哼一声提前打破僵局。
偷偷瞟去,原本便挂着的一张臭脸此时更同阎罗有得一拼。
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呛声道:“不知今个孟章神君有何重要之事来打断鄙人终生大事呢?”。
余光分分明瞥到那既黑又长如同蒲扇般的睫毛硬生生颤了两下,接着半眯了起来。
“我道你成了哑巴”,一股阴风顺着他话语间,直吹的我后背阵阵发凉!
我不由自主的耸肩抖了两下,倒让我记起他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
他生性寡淡,素不喜闹。
临近他百万岁时,我跃跃欲试的想为他操办一场撼天动地的生辰宴。只是却听闻他这千千万万年来连参加宴乐之所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为自己庆生。
果真,待我还未出口便被他以公事繁忙为重将我拒之门外。
于是乎,天天蹲在门前的是我,出卖色相的也是我,并再三同他保证仅邀请几位仙家后才勉勉强强应了下来。
而此后我也真真确确只邀了几位常来往的仙家而已,又怎料得当日,待我还如同蚕蛹包在那蚕丝被中酣睡如泥时,外面已然一窝蜂般!
一大早便被熙熙攘攘的声音一顿好吵,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眸子正对上某人穿戴完毕时那幽怨的一瞥,瞬间好一个清明,如同弹簧般弹跳起身后才得知外面来了数以千计的仙家。
我暗道不妙,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丫头们忙的团团乱转。
虽说我当初是放下了狠话,可这般大的场面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哭丧着脸,恨不得将那抖搂风声的竖子一顿责罚,却也头大的无心查起。
想罢这参宴的仙家密密麻麻挤满了前院,吵得我很是心烦意乱。也正因如此,看守花园的碧玉一时无暇顾及,被陵光神君家的小鬼头钻了空子烧掉了大半个花园。
我抚着前额好生沮丧的看那人儿孤零零的站在已是光秃秃的园林中,想到好好的一个宴会竟被自己搞得如此难堪。
想着想着眶中一片温润,下一秒定是会掉下几颗金豆豆。却瞧得那竖立在中央的人儿轻轻挥了几下衣袖便腾空变出一片比之前更加茂盛的花丛来。
周围一阵唏嘘,我呆滞的看他转身朝我走来,一身白的耀眼的三梭罗衫,一双微垂的深邃眼眸,朝下弯了弯唇角,朝上挑了挑眉头,顺手点了点我额头
事后原本是想好好讹下那始作俑者的爷孙俩却跑遍整座院落也不见踪影,忙到后来倒也是忘了那爷孙。
临到宴会终了,跟着前去送别完最后一波客人,这才转头发现那可怜兮兮定了身,封了口在洞前孤独完成迎宾送宾的南方之主与那泼猴孙儿。
是了,他就是这般。
低头暗自斟酌一番,心道此番定是盛怒了。
不然那一惯轩轩如朝霞举,傲骨嶙嶙,又如何踏上回途的帆,不惜乱了仙界大忌,在众多凡人面前公然抢婚?
想罢,心中五味杂陈,惹得我好生难受。
几百年来。
我想他,毋庸置疑。
时隔至今,无数次梦里,也是有他的,不置可否。
但是我更恨!我恨他也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