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胝一指头,吃饭饱方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吃饭是人类的本能,装逼是文青的本能。当这两个本能一起发挥作用时,堂堂飞升者、上清真解传人、打通任督二脉的强者、叛逆文青、另类古惑仔、应用化学天界唯一传承者、筑基期修士秦矩也难免俗。
一首偈子吟罢,小吃摊的豆腐脑西施、街对过的拌凉皮大妈、右厢立着铁口直断幌子的老头、左厢插着三块一个,十块三个牌子的茶叶蛋范蠡,包括三处小吃摊十几个食客,齐齐看向秦矩。
秦矩同学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立在原地,伸了个懒腰,名士姿态表露毕尽。
“仰慕者”们瞬间又齐齐低下了头,改吃馒头吃馒头,改就咸菜的就咸菜。
秦矩踌躇满志,走向前方,融入清晨稀疏的人群中。
“道友,我看你今天有血光之灾啊。”路过小吃摊右边的
铁口直断,被说了这么一句。
“我靠!”秦矩下了一跳,愤而喷之的话刚想出口,就被数倍于从前的神经反应制止了。“这种桥段也拿来骗钱?”“张老道跟我讲过,别小看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徐州这种通都大邑,万一是真的怎么办?”“难道我跟其他主角一样?出门就遇上高人?”
秦同学的发散思维当真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算卦的老头一看秦矩呆愣了五六秒,也有点莫名其妙。这种事,一般人不是就两种应对吗?要么呵斥走人,要么存疑询问,这个发呆是怎么回事?
“道友?”老头叫了一声。
“啊?”秦矩回过神来,“先生何以教我?”管他是不是骗子,有枣没枣打三杆子。“不能把以前的经验生搬硬套到天界来。”他暗暗想到。
老头又端详了一阵,“奇怪,刚老夫观你印堂暗淡,口唇发黑,明显是血光之灾,怎么现在只是有惊无险,安然脱身之相?”
秦矩一撇嘴,“兴许是刚才豆腐脑里酱油倒多了。”说罢扔下一张二十面额的钞票,转身便走,既然不是血光之灾,有惊无险怕个吊。
走过两条街,到了斗母星宫门口,看到张老道已经在那等着了。
“道长,咱们今天什么章程?”秦矩抖了抖昨儿个刚买的水合服,扶了扶头顶的扇云冠,紧了紧腰上的丝绦,一副高人姿态,知道是一个小学徒和一个老道士,不知道的还以为道友谈玄讲空呢。
秦矩对这个情况很满意,不枉自己把天界发的钞票中三cd投入到了这一套具有自动清洁、适当调温、微小空间的行头上——尽管没什么防护能力,对法术也没有加成。强是一阵子的事,帅可是一辈子的事!
张老道不愧是元婴高人,城府深沉,脸上依旧笑眯眯,好像没看到秦矩的骚包表现一样。“小友尝试筑基期三门功法有什么想法,咱们今天交流交流。”
“那咱们?”
“随我来。”
昨天是华盖殿,今天是博士殿。博士星主曾是殷商士大夫,做了一方星主之后,其星力对思考有很大帮,助正适合查缺补漏,答疑解惑。
“小友且先演练。”秦矩应声下场。
左手画阳,右手画阴,灵气涌动,心法运转,自然形成一层肉眼可见的气膜,扭曲光线,模糊声音,隔绝内外。这是两亿分界法。
灵气自天灵走任脉,沉气海浮督脉,自脑后冲出一道气流,见风变色,隐约化作一只手臂。这是混元一气手。
集中精力,交感天地,体悟冥冥,大喝一声:“张与晖还不倒地,更待何时!”这是呼名夺魄术。
可惜这一门丧门星张桂芳的成名绝技在秦矩手里实在是宝珠蒙尘,张老道连晃悠一下身体的面子都没给,依旧两手一背,依旧衣冠整齐,依旧一脸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