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异变时间共计三小时,而这一次,一共十八个小时。”冀杉为时间的巧合感到震惊,“我这么说,可能欠缺考虑。但届于时间点把握得如此精确,仅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每次异变时长成公比为六的等比数列这一点是可以初步确认的。”
冀杉语毕,肖扬急不可耐地问道:“那恢复时长有什么联系吗?怀特受王教授之托来到中国了,我有些担心他。”
“第一次异变结束是15:00,第二次开始是第二日23:00,相差32个小时。”冀杉大脑已然形成了计算的反射。“也许这并没有什么规律。”泽恩趁着互联网可用的这一小段时间,指尖迅速在键盘上敲打,查找着些什么,“那个人可不是在玩游戏,没必要遵守什么游戏规则。”
“就算是游戏,他自己,就是规则。”
泽恩语调轻柔,却掷地有声。
冀杉感到自己再度陷入进退维谷之中,尽管她知道,她应该尽快找出始作俑者,解除人们的异变,但她并不知道这种近乎控制的改变是暂时性的,抑或是永久性的。
“如果你的推测没有问题,把间隔期作为36小时计算。暑假剩余的时间只够异变两次——如果在这段时间我们无法破除异变根源,异变时间将会呈爆炸式增长,后果你们应该都懂。”泽恩眉头紧缩,眼神锐利地注视着计算机屏幕上的陌生文字。
“目前所有的问题,都和报告失窃、王宅纵火案有关联,但如果要调查这两个事件,我们只能从异变入手。但是,即便我和肖扬在第二次异变的时候也在新安市,但我们并没有异变。”
真是伤脑筋啊。
冀杉自知担子的重压,依照她平日里“独善其身”的性格,她是绝不会主动接下这桩苦事。不提正义、责任,仅仅是为了弄清父母和哥哥的下落,她也会义无反顾甚至是付出性命。
“肖扬姐。”从肖扬对怀特寥寥几句中,不难听出怀特的知遇之恩对肖扬的非凡意义,“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凭空消失。”
自从从聂寻那得知,怀特每年都搜集幸田阳子的行踪,以致于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时起,肖扬总是有不祥的预感,心急如焚。但她明白,此刻若她再流露出焦虑之色,三人小队必定会自乱阵脚。
她在床上辗转难眠,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间屋子,便将满腹担忧化为部分好奇,在屋子里搜寻开来。
可惜,这间屋子的陈设清一色都是白色的,家具寥寥无几,都是纱制品。唯一有看点的就是靠窗摆放的单人床。不宽不窄的白色铁艺单人床被柔软的白蚕纱覆盖,边缘处有些皱褶。肖扬伸手去将皱褶捋平,却意外发现床脚旁放着一个银白色金属盒,露出一角。
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打开金属盒,里面凌乱摆放着几个蓝边拉丝的圆饼状金属——那是中国学生通用的结业证明记录。肖扬轻轻摁动,圆饼弹出一个个蓝边窗口,除了冀杉小学、初中的结业证明外,还有姓名栏写着“冀尘”,入学年份比冀杉早八年的男子的小学、初中、高中的结业证明。陌生男子的信息,肖扬无心翻看,但肖扬早就好奇冀杉小时是什么模样了,她悄悄地点开冀杉每一学年页面里储存的班级合影。
结业证明档案中,相片很齐全,自七岁开始,冀杉每年的班级合影都记录在案。面对十一张照片、每张照片里的几十号人,肖扬身为一个“觉得所有人都长得差不多”的伪脸盲患者却一眼就可以找出冀杉的身影:一成不变的中分直发,中规中矩的制服以及不情愿的表情。
肖扬的指尖不断触碰着屏幕,照片迅速地向后滑动。照片中冀杉的位置从未变过,而其他人的身影都改变了——
不,还有一个人。
肖扬停下动作,慢慢倒回最初一年级的结业合影。冀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