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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要送她东西,而且是这样贵重的。这可真是个神奇的“人”。
是会偷偷抹眼泪的吧。
但难道他自己就不需要这个东西吗,为什么就可以那么不在乎地要送给她?
对哦,他可是个怪物,怪物哪会害怕这些。
如果她能得到这样的一颗心,就算每天受的伤再多上十倍也没关系,反正不会觉得疼,更不会在身上留下疤。小女孩很担心别人说自己不好看,这颗心能够让她永远地活下去,那肯定也能把她停留在最漂亮的年纪上。这多好,简直跟做梦一样。
她又看向了紧闭的大门,她感觉那些藏在暗处的红线也不是那么可怕,只不过是一些绊在身前的蜘蛛网。
她已经有了这么厉害的能力,只要她想,她就能够跨过去,出去后她就再也不回来,一边疯玩,一边给自己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快乐地过日子,甚至变成最懒的女人。
当然没有人会怪她她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待了快五年的时间,所有的事情她都早已习惯去遗忘,要不是今天的实验格外漫长,她哪里会流下眼泪。
然而这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男孩——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他是谁?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么好像她已经跟他认识很久了一样,不然他们两个怎么没有打起来。即便拖着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她也不会允许其它同类靠近自己到这种程度哪怕他不能被杀死,但只要他一个疏忽大意,她会一直让他处于被粉碎的状态,永远不能恢复。
直到外面的人把他们俩分开,装到两个笼子里,纷争才会结束。
现状远远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男孩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她的答复。对上了她的目光,他偏偏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虽然手上抓着的是自己的心脏,但那对他来说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小礼物。
她有很多疑惑,也想不出答案。
不该是这样的,这与记忆里的观念并不吻合,两个怪物不可能共存。
虽然在记忆的深处,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跟她分别占据了两头,两个人隔着几十米,谁没有搭理过谁,脾气都很倔。
那个人就是他,他接近自己是有什么目的?
她沉默了,这一刻的她不再像是哭泣的小女孩,眼神中流转着的光芒更如同伺机待发的野兽。她其实没有把握打赢他,于是选择了自卫的姿态,真要进行对峙,鱼死网破也无妨,因为她很高傲,高傲到愿意用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男孩看清她的细微变化,露出些许的落寞,自嘲般笑了笑就把手里的心脏抛向她。
他同样可以进入备战状态,也可以扭头就走,但他的这一举动是她没想到的。
女孩眉宇间的紧绷变成了茫然,还带着一丝惊慌,她急忙伸手去接住那颗心脏,生怕它摔到地上。然后在这沉默的对视中,她一边防止他的突然袭击,一边把那颗心脏抱在身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没有合理的解释。
在那同样决绝的眼神中,她只看到了一丝哀伤。而这种表情她是知道的,她见过这样的面容是当她注视着这个黑暗房间冰冷的金属墙壁时,那上面倒映出的东西是每一个孤独灵魂深处潜藏的晦涩难明的心声,像一个囚居的影子,无法言说。
谁都不会去提及禁忌的词语,那些都是怪物们绝不会拥有的东西。
于是在他狰狞而恐怖的身躯背后,隐约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形象,原来他跟自己是一样的,他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