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落夕突然不去鹤城了,还想去吃鱼,让早已安排好行程的谢杰和魏武措手不及。
谢杰劝道“骆姑娘,鹤城还有很多好玩的,也有很多特色的小吃,比如豆皮糕啦,鱼饼啦,我对这些熟悉着呢,闭着眼都能找到最好吃的摊子,不说别的,就说豆皮糕啊,鹤城城东的一家摊子的豆皮糕是最有名的,他家都是从土里现挖的豆子,只有这个时候有,那味道,一点不比红烧鱼差。”语毕,还夸张的咽了咽口水。
落夕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稍稍起伏的喉咙出卖了她,她梗着脖子道“我没那么喜新厌旧,我还是喜欢石溪村的红烧鱼,我对红烧鱼很专一的,从来不会看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是哪种见一种爱一种的人吗?”
谢杰卒。
魏武悄悄赶来,问道“娘娘,您当初不说要去鹤城吗?行程是跟大王报备过的,也联络了路上各镇的军队加强治安,怎么能轻易更改呢?”
“大王又不在,他要是在了,知道红烧鱼这么好吃也会支持我的。”
“娘娘,鹤城就在眼前了,不如我们先去鹤城看看,回来路过石溪村在吃一次红烧鱼。”
“不要不要,我就想这几天都吃红烧鱼,不想吃别的。你这么想去鹤城?是想去看微微吗?”
魏武卒。
李立“娘娘。”
菁菁正在给落夕收拾行囊,听见声音回头看了李立一眼。
李立卒。
最后慕虞陶上场了,他直视着落夕的眼睛,不放过眼前人一丝一毫的变化,道“你要去见谁?”
长袖下,落夕五指紧握,细长的指甲隔得生疼,说出的话却是软绵无力的“慕将军”
昨日正午,落夕借汤洒衣衫之故外出更衣,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了,慕虞陶当时便心有疑虑。
将落夕的错愕和恐惧尽收眼底,慕虞陶头一次见她如此慌张,原本只是诈她,没想到真的另有缘故,看向落夕的目光不由冷了几分。
慕虞陶努力保持正常的语气,道“能和我说说吗?”
落夕垂下眼眸,犹豫了片刻才道“是故人,我一直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
“故人?”
落夕身处燕国权利中心,她的“故人”非富即贵,此刻却隐匿在楚国一小村庄,慕虞陶觉得应该追查下去,现在泽国不太平,燕国c相国闻风而动,虽然表面上还是四海升平的景象,但是内地里早已波涛汹涌了,更何况,慕虞陶隐隐觉得,落夕省亲就是为了这位“故人”而来。
落夕知其所想,一时之间却也没有想到好的对策,只得含糊道“我外出游历时曾拜他为师,后来我回了宫,就再也没见到他,没想到在这见到了。”
“他?不是一对老夫妻吗?”慕虞陶面无表情道。
“夫妻中那个男的。”毫无准备之下,落夕深知说多错多,只得拖延道“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不是现在请不要”落夕说不下去了。
落夕常年的笑脸上如破碎的面具般的裂了道细纹,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说明事关重大。
慕虞陶沉默了良久,最终才道“那娘娘,您收拾一下,我们中午吃完饭去石溪村。”语毕,转身离开。
“等等”落夕下意识喊住了慕虞陶,只见他脚步未停,仿若没听到一般快速离开了。
一旁的菁菁脸色苍白,担忧的道“殿下,慕将军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那两位的身份可是可是绝对不能外传的啊。”
落夕亦是少见的满面愁容,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是我心急大意了,现如今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而,整个一下午慕虞陶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了马车,就一直闭目养神,摆明了不想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