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便说道:“可我年纪大了呀,周轩年纪轻,自然干的比我多啊!”
杨氏哼道:“可你年轻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勤劳啊!”
杨氏说的话不假,老周头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没干出这么个活出来,要不是老周的父亲给他们攒了这么个四合院出来,如今这一大家子还不知道睡哪儿去了。
而且,老周在杨氏面前就一个字“怂”,说几句话还会顶嘴,多说几句话就彻底没声音了。
不过他们提到周轩,周灵也就这件事情不理解了,按理说这及笄的男孩都要准备着婚事,自己的哥哥如今都17了,为什么家里人还没有给他说亲事?
到了晚上的时候,周灵便不免问到自己的哥哥的事情,葛氏一叹息便说道:“我又何曾没跟你亲婆说过这个事,可你亲婆说了,家里没这个钱,等有钱了,就给你哥说亲事,我这心里也是苦啊,今天,你林婶娘说的那个事,我还真就壮了胆子去卖过一副绣品,我当时也想着等我赚足了银子,我就给轩儿说门好的亲事去,奈何我胆子小,折腾来折腾去,也就卖了十文钱而已,你说这以后你哥哥年纪越来越大讨不到媳妇可咋办那?”
周灵顿时有些气恼,家里没银子?就看看杨氏头上的两个簪子,少说也得1两银子的样子,还有家里的收成,多多少少也得赚了一些,四叔也是前不久成的亲,难不成自己的儿子有钱娶媳妇,自己的孙子就没有了?
反正,周灵就觉得杨氏不待见自己的孙子罢了,她根本就不想花钱在这个孙子身上。
这个软柿子娘亲看不出来,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的话,只怕哥哥再过十年也讨不到老婆了,日子过的这么憋屈,她们还继续留在这个家干什么?
“娘,你有没有想过咱分出去单过?”
周灵的话一出,葛氏立马就用手捂住了周灵的嘴巴:“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知道若是这话被你亲婆听到,会惹来多么不必要的祸端吗?”
周灵却用手扒开葛氏的手掌,不卑不亢地说道:“娘,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想想看,咱们若是分出去单过,以后哥哥种的庄稼就是咱自个儿的,你还可以做绣品出去卖钱,就不用交到亲婆那儿去了,你总不能让哥哥单过一辈子吧?”
葛氏无线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说道:“灵儿啊,可是咱提出这样的事来,就是对长辈的大不敬啊,以后村里村外的人都会戳咱脊梁骨的。”
“戳脊梁骨又怎么样,咱村里又不是没有分家单过的,反正我觉得咱分出去肯定比现在要过的好。”
“好了好了,”葛氏说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这事的,等再过一年,你亲婆也跟我说了,说会在18岁之前给轩儿找一对象的,你以后别在提这个事了好吗?”
葛氏一再地反对,周灵也无言,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想分出去,那肯定是不行的,看来还得慢慢感化娘亲,她相信随着她潜移默化地感化,葛氏终有一天会同意的。
寂静的夜里,三房的屋里还亮着豆油灯,周长庚坐在炕上等着媳妇给她洗脚,在这一带,媳妇给丈夫洗脚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不按着做的,会被骂成大不忠的。
马氏端着个木盆慢慢地挪了进来,看到周长庚严肃的脸庞便挤出一丝笑脸道:“长庚啊,这是我偷偷给你烧的热水,瓦罐里的水都冷掉了,你婆婆不准我烧,我偷偷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你试试,热不热?”
说着,她慢慢地弯下身子,将木盆置于地上,便接过周长庚的脚,把他们放在温热的水里。
“怎么样啊?”马氏一边洗着一边抬头看着周长庚的脸色,见他的紧皱的眉毛渐渐舒展了开来,然后又拧成一团。
马氏便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