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到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不是不可以,而是来不及。就像不曾预料到他的父王会召弟弟入宫;就像虞轲燐邴,曾几何时,他以为他会一直待在叔父的淼参院中,与乡民为友,与鸟兽为伴。毕竟那时他们的父王,曾下令,此生虞轲燐邴不可再踏入虞宫
可是自从叔父秘密的接到一次飞鸽传书之后,他就被以族中大事为由,即日遣返。
“你说,族中到底会有什么大事,为何叔父要急着把我送到父王那里呢?”
黑夜中,一把篝火照的虞轲燐邴脸颊通红,他席地而坐,单手撑头,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做事谨慎,这其中的缘由,估计只有师父自己知道。这次送公子去虞宫,要么是有急事,要么是什么事也没有,又或许只是父王想念公子,想接公子你回去住上一段日子。”
声音从高处传来,悠然自若,没有一丝杂念。
“想念?”
“嗯。”
“可是这么多年来,即使我传信给他,父王也未曾来看过我一眼。想念一说,行不通。”
虞轲燐邴把支撑着头的手拿下来,捡了跟竹棍,扔进火里。
“公子的心意,我相信王一定都懂,只是他身为一族之王,并不能按公子所愿。”
“或许是吧。”
虞轲燐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没用的,随身躺下,准备休息,反正马上就会见面了,到时候再弄个究竟也不迟。
气氛变得安静了,仅有的几个抬轿子的仆人早已是呼呼入睡,虞轲燐邴翻来覆去的,也渐渐的疲惫不堪。夜很静,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昆虫,也识时务的保持了沉默。
高大的树梢上,只剩下郄榮一个人望着繁星少的可怜的偌大的天空,久久不能入睡。腰间的白箫由于重力的作用悬挂在空中,一动不动。
郄榮伸手,摸了摸左臂上隐隐作痛的印记,想起了之前在陌戈遇到的丫头,他明明记得从她身边飞过的时候,好像有一股暖流注入到他的左臂里,而那一刻,好像感觉不到印记的疼痛,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这是为什么呢?郄榮双手枕在身后的树干上,满脑子都是那丫头当时嚣张的气焰,还有那刚幻化成人形的绿莺。算了,也许就是个热心肠的姑娘,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呢,郄榮想着,轻轻的合上眼眸。
次日陌戈小镇里。
“婶婶,你到底给莺姐姐派的什么任务啊,她怎么还不回来?”
穆一秱坐在里间,看着婶婶给她轻吹刚刚熬好的药,忍不住地问道。
“怎么,就你这身子刚好起来一点,就想出去找她啊!”
薛婶放下药碗,搬了个凳子坐在穆一秱面前,眼里不放心的说道。
“没有啊,秱儿只是有点想她了,一直跟婶婶呆在一起,除了喝药就是晒太阳,我都快给憋死了。”
穆一秱看着婶婶,撒娇的说道。
“怎么,不想跟婶婶在一起啊?”
薛婶把药碗重新端起来,轻轻的试了一下热度,送到她嘴边。
“怎么会呢!”
穆一秱朝着婶婶笑笑,机灵的接过药碗,听话的喝了个一滴不剩。
“对了,丰儿这两天没来,我估计又是被罚了,我做好了糕点,你要是嫌闷得慌,就去你冷叔叔家一趟吧。”
薛婶接过穆一秱喝完的药碗,起身就去打包糕点。阾莺的身体这两日恢复的极快,她一心想帮薛婶做点什么。这不,昨日下午,听到百灵传来的需要送药材的消息,便立刻征得薛婶的同意,马上就出发了。所以今早起来,穆一秱才寻不到阾莺的身影。
“好吧。”
穆一秱思忖着,与其在这晒太阳,还不如去看看臭阿丰那傻小子呢!想到这里,她擦了擦嘴,接过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