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指纹解锁后,徐闻谦指尖划过屏幕,点开了新信息。
“来了队里一趟,估计一会就过去医院了。”
发件人:j一ey。
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徐闻谦动作轻然地收起手机,抬手将呼吸器的另一头关掉,然后趴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没过几秒,路衍就朝他这边挤了挤。
徐闻谦睁开眼睛,如墨般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洋溢着满满的柔情,他注视着路衍长而卷的睫毛,看起来软软的脸也终于有了苍白之外的颜色。
他忍住了动作,又默默闭上了眼睛。
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何队,郑医生在外面等你。”
陈严之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抛下一句话再等何队回头找他的时候人就不见了,何队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交代完两句就去会见老朋友。
“发生了什么?”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见何队过来急忙站了起来,鞋跟不稳踉跄了一下,她急忙扶住墙,问,“路衍在哪家医院?”
何队拍拍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把倒好的水递到她手里,“小路伤势不重,你别太担心,医院里打来电话说已经醒了。”
何队的解释让一直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下来,如同卸下了一颗大石头,可以喘口气。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今早接了个案子,苏大的,当时路衍也在场,有人在我们办案的时候绑架了她,设置车辆驾驶撞上了大楼,好在路衍只是缺氧昏厥和轻微脑震荡。”职业习惯让何队的重点和逻辑关联拿捏的非常好。
很快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想了个明白,虽然何队没有说案子的事,但良好的心理学素养还是让她往深处想了一下,“两个案子有关系?”
何队皱眉,省掉目前为止算是机密的核心,模糊带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目前是当两个案子分开处理的。”
好在成年人的交流一向粗暴,尤其是刑侦人员,常年高密度的工作练就了他们有话直说的急性子,而在心理学专业混迹多年,私底下为人处世之道已经明白到尽头了。
没有寒暄的功利流之后,拿到了路衍的医院病房地址,正告别乔易泽就和卫朗回来了,三人碰面。
乔易泽和礼貌友好地打了招呼,也算是许久不见之后“别来无恙”的那些套路,随后目送离开。
何队复杂的目光扫过表面带笑的乔易泽,问道,“你认识?”
“同样是心理学领域,所以早些年有过学术上的交流。”
乔易泽转身朝里走,放低音量似感叹,“想来许多年不见了,竟然在这里遇见,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而身后的何队正好能够听清他说的话,乔易泽自顾自笑了笑,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即便是明面上的挑衅,何队也未必能够怀疑到什么。
乔易泽点下“发送”的图标,然后放下了手机,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打开电脑里的文件报告。
镜片上反射出何队略带复杂的神色。
片刻后,手机在桌上震动,屏幕亮起,一行小字跃入视线。
“发件人ivan
嗯好。”
路衍还在睡梦中。
徐闻谦和面对面坐在病床两侧,前者坐姿散漫却仍旧优雅,脸上带着清隽温和的笑意,后者平静的面容里掩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或者准确的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她惊讶之余的不安。
“前几天才回国,家父可能还没来得及告知郑姨。”徐闻谦言语尊敬,有一问回一答。
勉强扯了扯嘴角,看看床上的路衍,继而又看他,“你和小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