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谦下了楼。
路衍还是坐在餐桌旁,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惊觉脚步声响起,她才忙不迭地要从椅子上下来。因为双手都不敢动,平衡感少了大半,这猛的一下直接就朝地上扑了过去。
然而,她没有跌倒,而是直接扑进了徐闻谦的怀里。
路衍迅速起身,退开半步远,站稳。
她一脸尬笑,“看来我得好好坐着免得总是出意外了。”
徐闻谦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似乎刚才危急时刻抱住路衍的不是他,“我不在的时候你的确要小心,我在的时候你可以毫无顾虑地做自己想做的,我会救你。”
路衍微微抿唇,耳垂带着淡淡的粉色,没打算接他的话。
徐闻谦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去客厅里拿了一袋子药走过来,递到她手里,“这里面有用量说明,温水服下,我出门一趟,午饭前会回来。”
路衍看着手里乱七八糟的药,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随即又用正常声调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徐闻谦朝她淡淡扫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情绪,笑意逐渐收敛,开口道,“路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用理性思考,别用感性。”
路衍下意识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
徐闻谦转过身去,一把拿起钥匙,没了笑意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清冷,“那样我太容易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了,公平起见,我们都理性一点。”
“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徐闻谦打开门,走出去,又关上。
路衍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也正常,这并没有什么。
他揉了揉眉角,大步走向了车库。
路衍抱着一堆药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打开袋子,白色的便签纸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她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
真的是好漂亮的字啊。
她按照上面的嘱咐把药吃下。
徐闻谦家里的设计四处都透露着理性的气息,和他本人一样淡然。
徐闻谦的确对一切都态度平淡,但并不是那种冷漠的平淡。至少路衍知道,那不是因为厌恶才平淡,而是他的情绪波动比较小,很难因为什么事情表露出太多情绪。
可能是因为母亲自杀,他和徐伯父关系又不好才这样的吧?
他的家庭境况不怎么好,自己的家庭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还能有时间想别人的事情。
一想到一向令她头疼的母女关系,路衍就不禁紧皱眉头。
母女关系是大多数家庭和谐的纽带,但在她这里好像不太成立。卫朗让她帮忙的事情说起来在理论上也极其容易,只是她和母亲关系不和,这就在事情的可行性上大打折扣。
她自言自语道,“卫朗为什么让我去找她的病人记录呢?想从里面找到谁吗?为什么不亲自去找?警察的话,调取资料的程序不复杂,也很合理。”
“除非是他自己的私事。”
而且昨天她才见过卫朗就出事,好像过于巧合了吧。
眼下还是先把伤口养好,再处理别的事情。
路衍半躺在沙发上,轻轻阖上了眼眸。
徐闻谦去了法医系,找路衍的辅导员替她请了一周的假。
刚从法医系走出来,就有人给他打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滑动绿色的接通标识,一口正宗的英语就传了出来,“ivan,和你打跨洋电话,可真的让我很担忧我的话费啊。”
徐闻谦一开口就是流利的英语,“我原来还不知道你有心疼钱的属性,看来距离更能暴露特点。”
对方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看来ivan博士又多了一项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