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了炕榻,脸鞋子也没穿,连忙上前几步扶着兰婕妤又重新坐回炕榻,“娘娘,您别急。”
兰婕妤眼神似要喷火,重新坐回炕榻上后,左手撑在炕榻上的小方桌上咬着牙问侍棋:“不会是你这丫头听岔了吧?正一品皇贵妃?姓许的那丫头进宫来才几天?据说还没侍寝吧,封了婕妤的位分就算了,现在还打算当皇贵妃?皇上敢下旨让尚衣局的人给她做皇贵妃的朝服,她敢穿吗?”
侍棋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有什么不敢的,若是给了你,你也照样喜滋滋地穿了!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规规矩矩的,“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听岔,奴婢跟尚衣局的两个小姐妹那里都打听了,她们都是这么说的。”
“不行,本宫要找太后娘娘评理去,那姓许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穿皇贵妃的朝服?皇上不顾祖制礼法了,太后娘娘不能不顾祖制礼法吧!皇上也得多少听点儿太后娘娘的话吧。”兰婕妤又一骨碌从炕榻上起身下了地,就要往外走,脚上只穿着一双棉袜,连鞋子都忘了穿。
侍棋见自家主子状似疯癫地往外扑,连忙一把扯住自家主子,劝道:“娘娘,您好歹先穿上鞋子。”
兰婕妤这才记起自己还没穿鞋子呢,便停下脚步。
侍棋连忙松开扯着兰婕妤衣摆的手,从炕榻旁取了鞋子给兰婕妤穿上。
待穿上鞋子,兰婕妤抬步又要往外走,侍棋又连忙一把拉住兰婕妤,兰婕妤一边儿挣扎一边儿瞪着眼睛吼道:“你这丫头活腻了是不是?你敢拉着本宫?”
侍棋略带哀求地说道:“娘娘,今儿已经这么晚了,太后娘娘一向歇的早,等您到了寿康宫的时候说不定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呢,您即便要去也等明日再去吧。”
兰婕妤想用力甩开侍棋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大概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缺乏锻炼,不像侍棋这些做活计的宫女们有力气。越是挣扎不开就越是挣扎,越是挣扎侍棋就拉的越紧。兰婕妤只顾着挣扎,哪里听的进去侍棋的话,气狠了兰婕妤便对侍棋又踢又打还狠狠地拧了侍棋两把。侍棋疼的眼泪花满眼眶转,一边儿牢牢地拽着兰婕妤,一边儿躲避着兰婕妤的踢打。
兰婕妤一向养尊处优,没多少力气,撕扯踢打了一会儿便耗尽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侍棋流着泪跪坐在兰婕妤身旁劝着兰婕妤:“娘娘,奴婢知道您生气c伤心c可是您即便是要找太后娘娘评理,也得等明日再去啊,今日这么晚了您就是去了寿康宫,太后娘娘也不一定会见您啊。”
兰婕妤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好半晌,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兰婕妤又狠狠地瞪了侍棋两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连你也跟本宫作对?”
侍棋这会儿也有点儿累了,略微歇了歇,才又开口劝道:“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跟您作对啊,奴婢是为了娘娘好,您这会儿去了即便是太后娘娘能见您,她老人家心里也必定不悦,哪儿会向您说话!”
经过刚才一通撕扯踢打,兰婕妤心里的气也消散了一些,不像先前那般全无理智了,想想侍棋的话,兰婕妤也不得不承认侍棋说的确实有道理。
侍棋见自家主子似乎是听进去了一些自己的话,便从地上爬起来去扶兰婕妤,“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您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里再去找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必定是公允的。”
兰婕妤叹息了一声,由侍棋扶着从地上起身往外走。
第二日一早,用完早膳后兰婕妤也没再像平日里那般坐在西次间的炕榻上鼓捣自己的指甲,而是带上侍棋,坐着轿辇匆匆往寿康宫行去。
寿康宫里,太后也才刚刚用过早膳,这会儿正在后殿的花房里修剪花枝,小宫女从门外进来行了一礼,“太后娘娘,瑶华宫的兰婕妤求见。”
太后听到小宫女的话,微微皱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问身旁的慕嬷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