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沈凝真的是累了。看来这具身体真的是很弱,连扎针一个时辰都受不了。
以前师父可是让她给十几个人看病不带歇息的!
而且个个病情都不一样!
沈凝累的侧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没想到醒来太阳都快落山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梦见了在北地时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光。
师父是父亲有一次与鞑子交战时从鞑子手中救下来的。
据说师父医术奇绝,是北地有名的神医。
鞑子的一个很得宠爱的皇子病了,太医都束手无策,愤怒的鞑子首领要把这群没有用的太医都杀了,一个太医情急之下为了保命向皇帝推荐了师父。
鞑子的皇帝便命自己的贴身铁骑前往北地寻找神医。
那时在边关大梁正与鞑子有点小摩擦,小战了几场。
掳走神医的铁骑在半路上正好遇见了带兵打仗的父亲,百来人的铁骑军几乎全军覆没,父亲也就救下了神医。
沈凝记得自己那个时候还小,很是调皮。
刚见到师父时他正在院子里蹲着捣药,随着捣药的动作下巴上的那一把胡子也一直摇晃,看着好像很好玩一样。
她就想过去摸一摸,偷偷的跑过去,谁知刚刚摸到的时候太高兴了,脚下一滑就要滑倒,下意识地就揪住了师父的胡子。
结果自己倒是没摔倒,师父的胡子被揪掉了一大半,剩下的活像狗啃的一样。
疼的师父呲牙裂齿,拿起捣药棍就要打她屁股,幸亏她反应快,站起来就跑,结果一大一小在将军府的院子里你跑我追,下人们都拦不住。
后来她跑到母亲的院子,躲在母亲身后,母亲让她给师父赔礼道歉,她依言做了,可是师父哼了一声对母亲行了一礼便转身走了。
后来见师父治好了军中许多受伤的兵将,她觉得很厉害,便要跟师父学医。
可是师父还是看见她就没好脸色,不肯收她为徒,后来还是自己一直死缠烂打,还磨得父亲去跟师父说,师父要报父亲救命之恩,才收了她为徒。
师父医术奇绝,为人古怪,一直是独来独往,行踪不定,救不救人也全看自己心情。收了她这个徒弟后,才在将军府待了五年,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待她学成后,师父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有一封书信,写着有缘再见四个大字。
她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现在又在哪。
沈凝回了回神,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莫要再想,当下要紧的是要养好身体,然后回京城为父亲洗刷冤屈,还父亲一个清名。
她走到床边的一个小桌子前坐下来,上面还摊着她昨夜未抄完的书,开始继续抄书。
不一会儿,李衡佑就下学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李家伯母正在厨房忙碌。
李衡佑和李家伯母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急忙往沈凝的屋子走,到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沈凝在屋里忙着抄书,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大梁建朝不过几代,且早些年北地连年战乱,前几年有定北将军沈靖镇守,情况才好了一些,虽没有大乱,但也是小摩擦不断。
更别说去年鞑子又进犯了边关,沈靖被处死后,鞑子更是肆无忌惮,一路南下。
国家战事不断,常有无家可归的流民南下避难。
还有一些武将世家的后辈女子堪为巾帼英雄,自告奋勇领兵杀敌,丝毫不弱于男儿。
所以此时男女大防并不严重。
而且沈凝在李家住了快一个月了,她自己本就是个洒脱不羁跟师父倒有些相似的人,所以平时跟李九哥相处丝毫没有忸怩之态,两人独处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