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该起了。”承安宫内,果诗站在床边轻声道。
床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掀开,露出里面恍若画般的人。
慵懒的声音传进果诗的耳中,“何时了?”
果诗恍神,连忙道:“辰时三刻。”
悄云公主起身,天已经大亮了。
“可去跟皇后娘娘告假了?”
若这个时辰去请安,也已经晚了,再说她本来就不想去坤宁殿。何况前日又出了那件事情,现在她更加不想去了。
左右她也不想去坤宁殿,那倒不如不去。
“昨日公主还未醒时,皇后娘娘便遣人送了补品,且嘱咐奴婢说,公主大病,这几天就不用去坤宁殿请安了。随后,各宫娘娘也都送来了补品。”
果诗惶恐,本来这些事情昨日就应该告知公主的,可是却被她给忘了,也不知道公主会不会惩罚她。
昨日晚上她记起来时,公主已经歇息了。她也不好去打扰,于是便想今早告知公主,却没想到,公主会主动提起。
悄云公主淡淡应道:“嗯。”
当她还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时,即使养在玉妃的膝下,其他宫里的娘娘依旧对她嗤之以鼻。
可如今,皇上为她和丞相之子赐了婚,一切都不同了。丞相乃百官之首,其子更是身居要位,自然有很多人争着上前讨好。
那这些各宫娘娘都送来补品,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丞相是百官之首。
果诗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公主未怪罪。
“公主,两日前,玉妃生宴上,你所穿的那套裙衫,浣洗时,奴婢竟在裙摆处闻到了麝香味。”
因着悄云公主不受宠爱,是以她的换洗衣服全是由承安宫的宫女来洗涤的,并未送到浣衣局去。
皇后娘娘虽重视皇上的子嗣,却并不注意这些繁杂琐事。
至于一些微小之事,自然就置若罔闻。
悄云公主道:“麝香味?”
果诗进宫之前,自幼熟读医书,虽比不上宫里的御医,却也略通皮毛,自然是不可能闻错的。
既然不是果诗闻错,那么她的裙衫是如何沾到麝香的呢?
悄云公主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到玉妃生宴上的那个宫女。
当时,那个宫女为了答谢,似乎是久跪腿麻,导致站起来时不小心抓住了她的裙摆。
难道是那个宫女?可那个宫女为什么要这样做?悄云公主脑中有灵光闪过。
想必应是麝香被酒香所掩盖,所以她便没闻出什么异味了。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那件裙衫可处理好了?”
果诗心中虽有惊讶,却仍恭敬道:“奴婢先斩后奏,在公主换下来之时便已经烧毁了。”
“如此甚好。”
更完衣后。
悄云公主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那日被皇上打了一巴掌的脸。
已经上过药了,自然就好得快。
药是果诗在民间寻来的,听说有非一般的功效。
现在看来,应是如此。
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巴掌印便已明显不在了。
可是现在,脸却仍然隐隐作痛。
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令她彻底寒了心。
她到此刻,仍然不死心的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参与那件事情?
毕竟,丞相权力之大,是有目共睹的。
而丞相之子在去年科举上便摘得了状元郎之誉,一举夺魁;后又因其显现出的惊人才华,被皇上破例封为侍郎,免去州郡历练一番。
一家人,出了两个贤才。
且是不论丞相权势滔天,就